范世忠剜了弟弟一眼,心想着妖怪怎么没将他的心挖走,那他就不会在这乱说话了。
贺温听着看着,面上虽凝重,可心中早已乐开了锅。
他在汝阳城潜伏了几日,精心策划出这个局,果然是效果超卓。
他稍稍抬手,道:“大家勿慌,我这儿有镇妖符,只要张贴在家中就能起作用,那妖怪就不敢靠近。”
范二爷率先来了精神,“竟有镇妖符?给我来个十张!”
贺温说道:“若是家宅不大,一张就足够了。”
“我家可大了,十张都未必够用,我想了想,至少也得二十张呢。”范二爷摸着下巴想了想,“是吧,大哥?”
范世忠得知还有镇妖符,着实是松了口气。
如此就能保障百姓安全,他再想办法捉妖。
他没答话,反倒问道:“请问先生,你的镇妖符是多少钱一张?”
就算道士的天职是捉鬼除妖,但也不能让人家干白活。
“三两银子。”贺温说道,“如果大家想要来镇宅,我可多画一些,帮大家渡过难关。”
范世忠眼带敬佩。
此人并没有狮子开大口,看来是个好道士。
百姓经历了刚才一场,自然是要买的,范世忠就把人请到了衙门,赶紧让人画符。
官差帮忙维持秩序,一户人家只允许买一张,若有贫苦人家买不起,这银子就记到范家的账上,他绝不落下一家百姓!
范世忠这些年得汝阳百姓爱戴,正是因为如此。
贺温是画得手不停蹄。
银子越堆越多。
一直到了夜晚,才没见到来买符的百姓。
贺温的手已经酸痛无比,已经不能抬得起来,而且他似乎太消耗功力,导致了脸色惨白。
范世忠心中感激,急忙让人去休息。
贺温点头:“还请大人差人将银子搬到我的屋子。”
“当然当然。”范世忠一口应下。
贺温回了屋子,银子接着就送到。
送银子的官差眼睛是直发光,这少说都有几千两银子,他们十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呢。
没想到做道士能这么挣钱呢。
贺温无视了他们的羡慕目光,请了人出去关上门。
等上片刻,外面静悄悄的,确定无人了,他才说道:“出来。”
桑晚听到呼唤,想起自己脖子的锁妖环,不敢造次,乖乖巧巧的从架子后面出来,一阵淡淡的银光闪过,她变幻化成人。
“夫君。”她声音带着一丝惊惧。
贺温的手实在是无力,就让她用着乾坤袋将银钱装好,他们立即就走。
桑晚不解,“不是还要来一出捉妖吗?怎么现在就走?”
毕竟这戏码,她已经滚瓜烂熟了。
244:你自己信吗?
贺温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的:“再来一场捉妖的戏要耽搁多少时间?那范世忠已经派人去追九王妃了,你是想我们被捉吗?”
桑晚缩了缩身子,低垂下眼眸:“不……不是,毕竟画符都是小钱。”
贺温坐下来,用左手斟茶,灌下了一杯茶水,喉咙才觉得舒服些。
他哼了哼,道:“的确是小钱,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赶紧溜了,方为上策。”
桑晚抿抿嘴,继续将银子装入了乾坤袋中。
贺温歇息了一下,也没闲着。
他师父给他留了不少东西,除了锁妖环,还有一些稀罕符篆。
师父道术平平,这些符篆自然不是他画的,而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所剩无几。
贺温抽出一张传送符,这是唯一的一张了。
他虽舍不得,可他打探过,范世忠并不愚蠢,他若是明早匆匆离开,定会引起范世忠的怀疑。
所以,只能用这传送符了。
桑晚跟随在他身边许久,也认出了这是传送符。
她的动作稍稍停了停,眼底有精光暗闪。
“夫君,这乾坤袋似乎坏了。”她开口说话,声音娇软。
贺温一阵厌恶,道:“休再用以前那语气来与我说话,还当我会吃你这一套吗?这乾坤袋可是祖师爷传下来的,防水防火,怎么会坏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传送符,附身要去查看。
桑晚却在此时猛然起身,手一扬,使出的妖力掀翻了桌上的茶壶。
茶水倾泄出来,瞬间就将传送符给弄湿了。
上面的朱砂,正在慢慢化开。
贺温怔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传送符,才反应过来桑晚做了什么。
他双眼慢慢瞪大,脸上因暴怒扭曲起来:“你这贱人!”
这是唯一的传送符了,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画出来,放在黑市里售卖,至少是几万两银子。
而如今,却被她给毁了!
一张镇妖符落下,桑晚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焚烧着,痛苦不堪。
她痛恨这锁妖环。
因为这环,让她无法伤贺温分毫,现下也无法挣扎求生。
贺温心疼这传送符,觉得不解气,扑过去左右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