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换作是在齐王府,这般毛手毛脚的下人,他早就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去!
哪须累的海棠亲自受气。
李隐同样赞赏地看着尽欢,女子心善是好事,可要看,这善字用在何处。
皇家女眷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倘若哪个下人犯了事,主母都予以宽恕,后宅如何安宁,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
欢儿这般行事,便恰到好处,雷霆万钧,却又点到为止。
不过,倘若是他,这第一次立威,一定会比欢儿做的更狠些。
让万人喜欢,不如让万人害怕。
后者远比前者有用。
尽欢处理完这事,才慢吞吞地抬头看向王沢:“吾曾真心心悦于你。”
此话一出,所有都特么惊呆了好吗!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他们几乎可以预想到主子爷暴怒,而厌弃沈娘子的画面!
可李隐的反应让大家失望了......
他的反应可以简单概括为没有反应。
毕竟是亲耳听过尽欢承认自己有数十情郎的男人,心理素质又岂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可相提并论的?
王沢眼眶泛红:“灯会之后,吾寻你许久。”
尽欢挑眉,漂亮的水眸里难得泛起些许诧异:“我同你说过的。”
“我,我以为你是气我没有为你买到最后一支糖人,才负气要离开。”
她端起一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没有再接话。
李劼本不耐烦品茶,可见她喝的这般好看,也有样学样地端起了茶盏,假装斯文地嘬了一口,平日里觉得没甚滋味的茶水,今日竟莫名被他这粗人品出些许甘甜来。
以王沢的脾气,平日里遭此冷待,早该翻脸走人。
可如今,他已知尽欢心意,却倔强地如何也不愿离开。
隐太子这样的身份,不也对自己的存在无动于衷么,既然如此,在她面前,自己倘若还端着架子,恐与她一世无缘。
只一事,他仍心存芥蒂。
王沢面朝尽欢,手指向一旁直愣愣站着的杨钫:“他为何也有那块小木牌?”
尽欢放下手里的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因为我也曾真心心悦他呀。”
“噗!”李劼刚喝进嘴的茶,当场就喷了出来!
第806章 海棠春
李隐知道杨钫和尽欢的关系,所以早猜到那块玉佩大抵同她相关。
但是李劼不知道啊。
给旧情人送一模一样的小木牌这事,就......搁哪都挺炸裂的。
可更炸裂的是王沢和杨钫,原本以为是沈尽欢同自己心意相通的定情信物,结果发现心上人她贼博爱,主打的就是一个众生平等,呜呜呜,家人们谁懂啊!
既然人是自愿的,那就不存在什么带不带走的问题了。
李隐让管家送客时,常年平和稳重的气场下隐隐透着一股很难评的欢快感。
不过走了两个碍眼的,还剩一个,现在高兴也确实为时过早了。
这不,四弟一口一个海棠姑娘地喊着。
李隐的眉头拧的越来越死,最后还是没忍住出声打断:“三胡不可没有规矩,欢儿是我未来的妻子,你须唤她兄嫂才是。”
李劼梗了梗脖子,看看尽欢又看看兄长,见无人退让,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兄嫂。
不过,嘴上这么叫着,那眼神可全无看长辈的敬重感。
李隐心中虽仍有不满,但也只能暂时如此。
日后多为三胡留意适龄女子,除尽欢以外,无论他看上何家贵女,自己这个做兄长的都会想尽办法为他求娶。
......
并州
秦王府邸灯火通明。
时有门客出入其中。
前堂里坐了许多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边境之地,常年受突厥侵犯之苦,隐太子同主子在此费了好些心血才将其短暂镇压。
先前,太子班师回朝,徒留秦王一人驻守并州。
于大局而言,主子不在朝堂之上,总归对前途不利,可如今圣人又遣了太子隐前往幽州。
形势突然转变,许多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房乔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不若往幽州再派些人手。”
两边如今相互猜忌,他们千方百计想将太子隐拉下马,可对方又何尝不是想将他们置之死地。
“不可,圣人对主子多有忌惮,这时轻举妄动,恐惹恼那位。”
“杜兄慎言。”房乔微微拧了下眉头,如晦兄胆子太大,怎可在背后妄议圣人心思!
倘若被那有心人听去,借此大做文章,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杜克明感激地看了房齐一眼,自知失言,随即安静许多。
李文靠着楠木太师椅,坐姿不算端正,自有一股粗犷不羁之意,他盯着一处烛火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怕旁人忌惮,又想探其虚实,不若主子爷亲自前往幽州探望,兄友弟恭乃人之常情,这般便叫人无可指摘。”
另一谋士开口。
李文神色一凛,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