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没了束缚,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窜到栾秋容面前呲着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只求摸摸的小狗。
“学医可是很苦的,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华丽。”
“我可以的!”
“我很会吃苦的!我可以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只吃一顿饭,只要姐姐愿意教我,我一定认认真真的学!”
小狗用力点头,蹲在栾秋容面前眼巴巴的看着,那眼神就差摇着尾巴了。
“好吧。”
栾秋容实在是无法拒绝这样的哀求,只能点头应下。
“那你就一边在这帮忙,一边学习吧。”
“太棒了!”
小喜直接蹦起来,在屋子里兴奋的手舞足蹈。
第二天一早,栾秋容早早出门,赶上了村里钱大爷的牛车往镇里去。
仅仅几天的时间,空间里的菜都出了一指长的苗,栾秋容盘算着大部分剩下的空地。
本来打算只种些小菜供吃的也就罢了,毕竟犁地实在是太累了,栾秋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但一想到要是能在镇子上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药铺...
栾秋容就幸福的冒泡!
这次进镇也是想着走访一下周围的商铺,看看地契的价钱,规划一下。
毕竟房子、地、人手这些都要算在成本之内,既然有这个想法,还是早早了解一下的好。
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下子就遇到合适的了呢?
到了镇子上,栾秋容迅速查看了一圈,果然和之前注意到的情况一样,这附近只有一家医馆。
要么这附近的人都没有什么买药的需求,要么恐怕就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条街只能有这一家医馆了。
栾秋容没有着急去医馆,而是兜兜转转逛了好几条街。
几条街并排,看似大差不大,实际上人流量差了好多。
有的街区看似十分宽大实际上却是因为根本没什么人,有的街区却万人空巷一般,挤的人挪不开步子。
医馆不需要繁华,但药铺就不一样了,适合开在人流量大一点的地方,倒也方便大家买药来回。
一边思索着,栾秋容进了商行。
这次出门,栾秋容穿上了之前聂老给她买的那套衣服,淡蓝色的长裙十分衬她的肤色,在太阳下白的发光。
商行的小厮见了一眼就挪不开步,争抢着上前为栾秋容介绍。
最终一个看似有些瘦弱的小厮咳了一声,那几个暗潮涌动的小厮立刻噤了声。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丢了商行的脸!
那小厮皱着眉头,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滚蛋,随后上前一步弯着腰轻声道:“这位客官看看房子吗?”
栾秋容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那份疏离仿佛超脱于凡俗之外,身上点点光晕染开,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小厮竟也不自觉的看愣了神。
猛然醒悟,那小厮连忙低下头道:“小的郑二,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喊一声就是。”
栾秋容走到回民街的地契旁轻声开口,“回民街这么热闹,居然还会有商铺没卖出去?”
原本打算静悄悄退到一边偷偷欣赏的郑二连忙上前,看了眼桌上的地契笑眯眯的解释道:“再火的地方也有人不喜欢。”
“这有些店家喜静,可不就看不上这地方了?”
栾秋容杏眼轻瞟,丝毫没有相信郑二的话。
原本想蒙混过去,没想到自己遇上了个懂的行家,郑二也没多不好意思,赶忙又说道:“其实这个房子,确实有一点问题...”
郑二小心翼翼的瞟了栾秋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下去。
“这个房子啊,是十几年前盖得,到现在呢,历任三户主人,这主人的生意啊,倒是确实都不错,这个您放心!绝不会把冷铺子就这么卖给您的!”
郑二含糊其辞,恰巧避开了其中的关键。
“看来永信商行开店不是用来做生意的,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说着,栾秋容抬脚就要往外走。
旁边守着眼巴巴看着的小厮们都急了,郑二也连忙转身挡住栾秋容的去路。
“客官您别急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好不好?”
商行个个都是人精,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的小厮们也都学的话说一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栾秋容的时候他就是不想轻易放跑这一单。
对比商行人的急切,栾秋容倒是显得云淡风轻。
“实话都不说,这生意怎么做下去?”
“您说的是!”
郑二立马赔笑,引着栾秋容到椅子上坐下,一边将她刚刚看的铺子地契递给她细看。
“我这也是怕您不爱听嘛。既然您想听,那我就给你说说!”
招呼着上了茶,栾秋容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查看地契的详细内容。
刚刚只是因为地段粗略的看了一眼,现下再仔细一看,这铺子地方不小,又刚好在回民街正中央,简直是难得的好位置,用来做药铺再合适不过!
若是以后能做大,还可以在屋子里放个隔断,左面坐诊右面卖药,简直完美!
心里一百二十个满意,面上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栾秋容将地契放在桌上,摆明没什么吸引力。
郑二见状连忙解释道:“这个房子真的很合适的,他先前的主人都是一个大家族的。方士起家,但这个铺子里什么都没有!”
怕栾秋容误会,郑二摆手补充:“他们就是在这个铺子里熬些药材啊什么的,别的什么都没有,您大可放心!”
“既然什么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独独它放在这里卖不出去呢?”
郑二脸色有些为难,但一想到这房子放在这至少有半年之久都没卖出去,他又心疼的牙痒痒。
反正这事全镇子都知道,他心一横,张嘴便说了出去。
“这铺子之前是周家的!老爷子那辈买的,但没买多久呢,老爷子就没了。”
“交到周老爷手上,周老爷没到四十,也走了。”
“这周少爷...”
郑二说话像挤牙膏一样,但栾秋容已经大致猜了出来。
“也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