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秋容嘴上调笑着,目光冷冷瞥了眼躺在床上装晕的丁为。
“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么莫名其妙的行为,栾秋容总觉得没有好事。
“既然他的病这么严重,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了。就让他在这躺着吧,我先走了。”
栾秋容深深看了小喜一眼。
小喜点点头,郑重的道:“放心吧。”
推开手术室的房门,栾秋容注意到两位村长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大概是等待的时间有点久,些许急切。
“怎么样啊?那人什么问题?”
郑仁树上前一步,余光扫了扫栾秋容身后的小屋,只是房门虚掩着,根本看不真切。
“没什么。”
栾秋容轻声回应。
“村长,您帮我打听一下这人吧,既然是病人,总该先找到家属。”
郑仁树也没多想,点点头,觉得栾秋容说的甚有道理。
“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
“那咱们现在...”
一旁的罗成等了好久,他全村都等着他把栾秋容请回去救命呢!
相比之下,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子在他眼里倒真是没那么重要。
罗成上前一步,凑到栾秋容身边有些急切的道:“小栾神医你是不知道,就刚刚这么一会,我们村又有人丢东西了啊!”
“又丢了东西?现在可是白天啊?”
“哎呦喂!”
罗成一拍大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
“可不就是说吗?这是越来越厉害了,您要是再不去,我看接下来出事的就得是人了!”
罗成眼巴巴的期盼着栾秋容的回应,要不是郑仁树在这,他都想直接把人拽起来就走了!
“走吧。”
栾秋容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回头的瞬间眼神看向屋里的小喜。
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轻轻扫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路牛车跑的飞快,罗成手里的鞭子都要舞成螺旋桨了,生怕跑慢了一点栾秋容就不去了。
“先去丢东西那家看看吧。”
刚到了河川村村口,一直沉默的栾秋容便轻声提议。
见事情终于算是有了进展,罗成连忙应下,一路挥舞着鞭子在一家小院门口停下。
村里早些年建的院子家家都差不多,一样的篱笆院,一样的茅草屋,外表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与大门连接的地方有一段土路,上面满是凌乱的脚印,和不知道什么的拖拽痕迹,原本想着通过土路可以鉴别一下残留痕迹的栾秋容瞬间失望。
就算是之前残留过什么,现在恐怕也早已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栾秋容上下打量着,另一边的罗成早就下了牛车,也不管屋里有没有人,直接推开篱笆便走了进去。
“直接进来就行!两口子都在地里呢,家里没人!”
罗成转身招呼着,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
罗成盛情邀请,直接走了进去,栾秋容也没再犹豫,跟在郑仁树身后缓步踏入小院。
两位村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接走进了小院,栾秋容的眼神里却露出了疑惑。
小院的一侧墙根底,被圈在鸡圈里的小鸡们咯咯叫,右边的柴火堆了半面墙,单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根本看不出一点被人偷东西了的样子。
尤其是那明目张胆放在那,还在奋力打鸣的鸡圈。
在这个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家家户户都在努力干活为了填饱肚子的时代,鸡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香饽饽了。
可这位被盗的人家里,鸡却明晃晃的遗留在那里,根本不见有抓捕的痕迹,周围也不见有翻动的样子。
不出栾秋容所料,地上全是零碎的脚印,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什么时候被偷的,这院子是被收拾过吗?”
“天不亮俩人就下地了,卯时的时候生子回来拿锄头。”
“说是进来也没看出什么不对,但回屋就发现柜子被打开了,藏在柜头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子全没了!”
罗成像是个亲历者一样,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这一切。
栾秋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屋里可以看看吗?”
“可以可以!”
罗成引着两人进屋。
“就是这,他家的东西就放在这!”
屋子不大,一个土炕占了一半。罗成指着角落里一个土黄色半人高的柜子开口。
屋里看上去明显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却只有柜子左上角的地方有明显翻动的痕迹。
栾秋容沉默着,屋子里大概都走了一遍,转身又回到屋外。
院子里的杂物没有翻动,屋里其他地方没有翻动,连鸡都没放在眼里,唯独藏钱的柜子被打开将里面的银钱拿走。
莫非这鬼也知道人间没钱难活?
栾秋容四下扫视着,目光停留在不远处一个角落。
木箱和破布堆砌之中,有一排清晰的脚印留存。
“小栾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屋里的罗成说了一大堆,转头才发现栾秋容根本不在身后,屋里找了一圈才在外面墙边角落找到。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见到栾秋容背影的罗成才总算放下心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栾秋容背对着两人,并没有回应,罗成和郑仁树对视一眼,上前才发现她正蹲在地上仔细盯着地上的土。
“这,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罗成小心翼翼的提问。
栾秋容头都没抬,只轻声道:“这脚印我见过。”
“啊?脚印?”
罗成这才注意到,栾秋容面前的土地上零碎的散落着几个脚印。
完全没听错出栾秋容的言外之意,罗成大咧咧的道:“这脚印谁没见过啊!”
栾秋容起身,转过头目光怔怔的道:“你见过鬼会留下脚印吗?”
被栾秋容面无表情的问题吓了一跳,罗成愣了一下。
“你是说,这是拿钱的那个…留下的?”
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称呼,罗成含糊过去,但心里的疑问渐起。
“生子两口子天天来来往往的,这有脚印很正常啊?那怎么就能说是外面的脚印呢?”
罗成挠了挠头,完全看不懂栾秋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