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秋容装作一脸惋惜：“原来是这样，那想来蒋老板并不缺货，我原本还想给蒋老板多介绍一条路子呢。”
蒋才良头扭过来，双眼放大：“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栾。”
蒋才良再次打量了一下栾秋容。
这身破烂确实看不出与山参有任何关系。
“这镇里的山参都被我拿下来了，栾老板还有什么路子？”
做生意最要紧的便是合作伙伴，虽然栾秋容才见过这个蒋才良一次，可从他的行为言语上已经可以确定此人绝不是贪利的宵小之徒。
否则栾秋容根本无法坐在这与他商谈。
听到蒋才良的问话，栾秋容只笑笑道：“什么路子并不重要，能拿到什么样的货才重要。蒋老板若是有兴趣，不妨先看看货。”
栾秋容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放到桌子上，里面似乎裹着什么。
蒋才良根本不相信栾秋容有什么山参的路子，但他还是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拿了起来。
栾秋容亲眼看着蒋才良原本有些无奈嫌弃的眼神在见到里面的山参时闪出精光。
“天呐！”
蒋才良激动的跳了起来，双手捧着野山参惊呼：“这是几十年的老参啊！这色泽，这个头，可是不可多得的良品啊！”
“蒋老板好眼光。”
相较之下，栾秋容的声音要冷静的多，蒋才良如梦初醒，连忙转身盯着栾秋容道：“栾老板这山参卖给我们横源楼吧！您打算出什么价？”
蒋才良双手捧着山参抱在怀里，丝毫没有还给栾秋容的打算。
栾秋容笑道：“既然我来了这，自然是想和蒋老板做生意。”
“好好好！山参精贵，这几十年的更是少见。我看您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样吧，这山参我出三十两！”
栾秋容知道野山参精贵，这样品质的更是难得一遇。但也没想到蒋才良竟会开出这么高的价钱。
要知道他们这一村一个月的花销可都用不到三十两！
蒋才良视若珍宝的模样落到栾秋容眼里，她却并没有急着谈论价钱，而是开口道：“蒋老板的横源楼这么大，每月山参的消耗也不少吧？”
栾秋容想固定售卖，蒋才良也是个聪明的，一下便明白了栾秋容的意思，连忙坐到栾秋容身边低声问道：“栾老板手上还有货？”
蒋才良瞄了眼包厢门口，又低头耳语的模样生怕有人偷听到抢了他这单生意。
栾秋容轻笑，直说道：“只有一根算什么生意？只要蒋老板需要，这样品质的山参，我一个月可以卖给你十根。”
蒋才良的眼睛瞬间放大，看向栾秋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一向巧舌如簧的老板说话都结巴了。
“真，真的吗？！”
经过空间的滋养，原本十几年的山参长势极快，如今的品质都不赖。
但栾秋容并不打算一次性都卖掉，毕竟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对上蒋才良星星眼般的目光，栾秋容轻轻点头。
蒋才良却并没有像刚刚那般震惊，而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栾秋容早已猜到，即便是她刚刚拿出了这一根，但没亲眼见到这批货的时候蒋才良是不会相信的。
若她是镇里有钱人家的，那蒋才良或许还会信一信，可眼下这粗布麻衣，拿出一根已是让人惊掉下巴，怎么可能再拿出整个镇子都凑不齐的山参？
这身打扮，这个年岁，怎么也不像是能出来做生意的模样。
蒋才良将手上的山参放在桌上，对上栾秋容的眼神问道：“栾老板，可把那山参都带来了？”
栾秋容低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盒子，起身将盒盖打开：“请蒋老板细看。”
蒋才良那质疑的眼神再次震惊，那盒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几十年的上好山参！
“这，这怎么可能？！”
蒋才良抬眼看了看栾秋容，又低头看了看那名贵的山参。
“栾老板好能耐！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不知栾老板这货是从哪来的？”
栾秋容挑眉，什么都没说。
蒋才良缓过神来，做生意最忌讳的便是问的太多，他连忙找补道：“是我高兴过了头了！管它哪来的，只要是好货，我横源楼照单全收！”
“就按照刚刚的价钱，这十根便是三百两，栾老板觉得如何？”
栾秋容轻笑：“好啊，就当是交了个朋友。”
若这山参流入市场，价钱只高不低，蒋才良也清楚自己给的价钱并不是独一份，可栾秋容却如此爽快，看向栾秋容的眼神更兴奋了。
“栾老板吃点什么吧！我这就吩咐人拿银子，您点些东西，我请了！”
“蒋老板刚刚已经请过我了。”
栾秋容的目光扫向包间的大门，想到了刚刚的场景，随即问道：“令公子是？”
提到这事，蒋才良兴奋的脸瞬间丧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道：“其实昌儿以前不这样的，可他三年前生了场大病，落了病根。”
“这脑子啊，就时好时坏的。清醒的时候还能帮着我管一下酒楼，可一旦犯了病，便会像栾老板刚刚看到的那般模样了。”
“可有看过郎中？”
蒋才良叹了口气，眼神更是悲愤：“这破镇上的郎中我都在走了个遍，不是贪图银子随便给出点没用的药方，便是诊了之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就那城里宣称包治百病的那个聂大夫我都求了多次，可依旧于事无补！”
“他娘去的早，我又管着这酒楼少有时间陪他。”
“我这一生，终是亏欠他太多！”
蒋才良眼底有泪水，低着头痛苦的嘟囔着。
“这样的情况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承受，不过蒋老板也别灰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便遇到了机遇，令公子便恢复如初了。”
蒋才良似乎只当栾秋容的话是安慰，抬头勉强扯了扯嘴角。
“我对医理也有些了解，蒋老板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给令郎看看？”
栾秋容这话说的突然，蒋才良也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趣：“不是在下不相信栾老板，只是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