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本以为是山神强行上走阴人的身，走的邪神路线。
没看见就算了，既然看见肯定要管一管。
听完山神鸮和宁婆婆的讲述，原来是关于互相拯救的故事。
齐阳望着宁婆婆，开口说道。
“你可知一旦你肉身死亡后，连你的阴魂都将和鸮纠缠在一起？”
宁婆婆温柔的看了一眼鸮，摇摇头。
“没关系的。”
齐阳微微颔首，这是他们自己的缘法，旁人没资格干涉。
不过那位能打败鸮的存在，道行起码也是个鬼将以上。
齐阳带着好奇继续问道。
“是谁打伤了你？”
山神鸮的眼神中露出惊恐，似乎不愿意回忆。
“它手下鬼魂称其为大黑佛母。”
齐阳眉间一挑，这大黑佛母封号里居然敢自称是佛？
世上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封号，因为必定惹上相应的因果。
佛虽然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天道会。
因此勾起了齐阳的好奇心，这世上真的有佛存在吗？
齐阳望向了鸮，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鸮犹豫了片刻，不怕丢人的说。
“那日，我在鹰愁山上看见有百鬼夜行。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大黑佛母击碎了神魂。”
齐阳在心中惊叹，这佛母行事好生霸道。
就因为多看一眼就要被打碎神魂？而且能将鬼将的鸮一击打碎神魂，这恐怕是鬼王了吧？
齐阳继续问道。
“后来你还见过那个大黑佛母吗？”
鸮摇了摇头。
“我一身道行被打散，若不是与宁燕附体，随时都可能会道陨。”
齐阳不免有些遗憾，他对这个大黑佛母很感兴趣。
一旁的宁婆婆突然开口道。
“警官，我倒是打听过一些事。”
齐阳望着她，像宁婆婆这种走阴人经常四处去帮老百姓平事，信息渠道也不同。
宁婆婆回忆道。
“大概就在几年前一个新的教派开始在附近的村子里流传开来，不少人都成为了他们的信徒。人们称之为佛母教。”
宁婆婆一边回忆一边说。
“他们的教义是生前献身，死后永生。听一些信徒说，真的有人死后被法力复活，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齐阳微微皱眉，能让人复活的法力要么是真的神仙伟力，要么就是打着复活的口号借尸还魂。
他不禁想起父亲曾经在第五章跟自己说的，王婶家孙女复活的事。
当时的他没在意，因为这些传言往往到最后会变得很离谱。
如今再联想刘老柱突然消失，还挖走了妻子的尸体。
两者之间难道也有联系？
展丰在一旁插话道。
“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个佛母教像是一个邪教。”
齐阳摇了摇头。
“不用感觉，就是。”
展丰看向了齐阳，你怎么说的如此笃定。
齐阳只好跟他们解释。
正神，追求的是修炼清净圣洁，与道自然。
邪神，初期追求血食，灵魂，后面追求信徒越多宫观越多，祂的寿元越长法力越强。
所以为了吸引信徒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常见的比如送钱，送好运，甚至像这个佛母教一样让你原地复活。
那肯定也有人说啦，我拜了那么多神，房子拜没了，家也拜垮了，祂是不是好神我能不知道吗？
因此为了寻求短暂的利益，信徒和邪神签下契约也很正常。
就像高利贷虽然不正规，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也管不着。
只能说命运里所有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在齐阳描述后，展丰终于明白正神和邪神的区别。
展丰说道。
“原来如此，一些看上去不是陷阱的东西，它可能是陷阱。一些看上去就是陷阱的东西，它一定是陷阱。”
齐阳觉得他总结的挺好，继续说道。
“是的，这类邪神往往要的不止是你的信仰，还有人能付出的最大代价，命。”
展丰挠头说道。
“你怀疑刘老柱就是信奉了这个什么佛母教？”
齐阳点头说道。
“根据他儿子的讲述刘老柱一直对于妻子的死耿耿于怀，听说这个以后难免会抱着一丝希望吧。”
展丰扪心自问，如果挚爱之人去世当自己听见这个消息后，也会心动的吧。
了解完情况，齐阳准备告别山神和宁婆婆。
“鸮身上的信仰散而不聚，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个了。”
齐阳手捏法诀，念起《安土地神咒》。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伴随齐阳的念颂，那远古、苍凉的声节化作了点点星光融入鸮的灵体之内。
祂感觉天地意志又一次投射在自己身上，就连自身的气息也变得凝重许多，原本摇摇欲坠的道行竟然渐渐稳住了。
宁婆婆见鸮身上的变化，知晓齐阳是在帮祂重塑神位。
她一言不合就要给齐阳磕头，还好被展丰及时拉住。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齐阳苦笑着扶起宁婆婆。
“使不得，使不得。”
当鸮稳定后就暂时不用附身在宁婆婆身上了。
至于未来他们会怎么样，就不是齐阳该考虑的了。
齐阳和展丰和他们告别，两人朝山下走去。
刚刚刘军打电话来他已经找来不少人，在原地待命等待警察的安排。
展丰意犹未尽的说道。
“没想到人和山神之间，还会有这种情感。”
齐阳笑了笑。
“种因得果，如果不是鸮曾在宁婆婆最危难的时刻拯救了她，祂也不会在自身最危急的时候被宁婆婆拯救。”
展丰点点头，是这么一个道理。
“就是苦了宁婆婆，这些年来遭人议论，明明为善反而被误会。”
齐阳对此也只能说道。
“子非鱼吧。”
对于宁婆婆来说，或许能够陪伴着山神鸮就是快乐，旁人的眼光她并不在意吧。
展丰想起鸮口中的大黑佛母，连强大的山神都被祂一击打散道行，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小阳，你说那个邪神真很强大吗？”
齐阳看了一眼展丰。
“你有些不安吗？”
展丰哈哈一笑，试图掩饰尴尬。
“难免…一点点吧，咦，你是不是对我用了什么读心术？”
齐阳一阵无语。
“搜索别人的神魂在修行界就是挑衅，容易和人不死不休的。对你不用，因为你啥心情都写脸上了。”
展丰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要是对上祂有胜算吗？”
齐阳没有丝毫考虑，脱口而出。
“放松点，包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