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处理了大概两个小时。
最终医生只能遗憾的宣布，犯人的手已经没用了，手腕和前臂的骨头已经粉碎了，为了方便他以后的生活只能选择截肢了。
不过要等麻醉恢复，估计要到天亮了。
还没等到天亮，长武县的支援就已经赶到了。
长武县刑侦队队长吕斌、缉毒队队长孟明在和秦政民打过招呼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他们都打算亲自审问这个犯人。
吕斌四十多岁，孟明三十多岁的样子，两人皮肤都比较黑，一看就是喜欢冲在第一线的。
齐阳和展丰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去。
吕斌在之前的鸵鸟案中，见过他们两人，刚才来的路上听见了秦政民讲述的过程。
吕斌望向了齐阳。
“听说你一脚把犯人踢截肢了？”
这是什么怪力？就连孟明听见了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都知道用刀把人手砍下来简单。但要一脚把人手踢截肢，这就太夸张了。
齐阳无奈的解释。
“我真留力了。”
吕斌对他是越看越喜欢，这小子鼻子灵，身手好，最主要的还幸运值点满。
“怪不得跟你们秦所长要人，他舍不得给呢。”
齐阳不好意思的说。
“都是保卫一方平安！在哪都一样！”
齐阳他们四个就待在医院里等他醒来，其他的警员都被安排去处理今晚的抓赌去了。
派出所那边没什么消息，就是抓了几个瘾君子，所有人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想要在涉毒和涉枪上有所突破，还是得从病房里这个病人身上。
很快关于这名犯人的信息也被摸了出来。
他叫高旺，就是这家旺旺化肥的老板，以前是干烧烤摊的，当时也挣了不少钱。
大家别看不起做烧烤的，一间红火的摊位一天下来能挣小万块。
然后高旺把钱除了投资修房，就是开了这家化肥站。
因为做烧烤那段时间，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他自己也是个豪爽的性格，很快聚集了一批忠实的拥趸，也就是小弟。
在最风光的时候，高旺随便一声令下，就能喊来十车面包人。
不过这两年他收敛了不少，只有最忠实跟着他的几个人，知道他是跟王三哥混了。
但除了高旺外，没有人见过那个王三哥。
那个刘健他们口中说认识王三哥，就是因为高旺手下的小弟传出去的。
小混混为了标榜自己认识大哥，都会说啊那谁谁谁，我都认识熟得很。
所以很正常，也难怪老钱不知道这个王三哥的底细。
之前让刘健他们去取货的，也是高旺的手下。
所有现在的线索都在高旺身上了。
很快天亮了，高旺终于醒了。
有吕斌和孟明在，审讯也轮不到齐阳和展丰。
吕斌和孟明一左一右坐在病床前，能得到县局两位队长的审问，高旺也算是高规格待遇了。
他一脸麻木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吕斌他们一眼就看出这种套路，这群犯人不知道从哪学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现在是明令规定不准屈打成招，但对于攻克这种罪犯的心理，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有的是办法。
吕斌先开口。
“喂，高旺！醒了就说话！”
高旺就是一直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孟明接着说。
“怎么？认命了？从你家楼上搜出了两百克冰毒，八十克海洛因。你觉得反正都是一死，选择不出卖兄弟？”
高旺依旧不说话。
吕斌和孟明对视一眼。
孟明继续说道。
“你儿子还在上小学，难道你就放心他一人？”
听到儿子，高旺终于眼神中有点波动。
孟明说道。
“根据法律，就光从你家里搜出来的证据，确实是可以判死刑了。”
高旺眼中的那点波动，立马寂灭了。
不过孟明立马补充道。
“不过呢我建议你平时多看看刑法。可以判死刑和必须判死刑，是两回事。”
高旺终于有点动静，扭头看向了孟明。
他在等一个确认。
孟明一看有效，立马说道。
“这就要看你的立功表现，还有你能提供多少线索了。”
吕斌立马补充。
“没错，你的命不止在法官手里，也在你自己手里。”
高旺吞咽了一下口水，嗓音嘶哑的说。
“我愿意自首！我愿意提供消息！”
吕斌倒是提醒他。
“你现在可不算是自首了，当你提供消息，我们会酌情考虑给你立功表现的。”
齐阳和展丰两人守在门口，一看有戏。
齐阳也学到了这才是审讯的技巧啊，几句话就让他有所松动了。
高旺正准备开口，起身就看见了门口的齐阳，眼神中透露出惊恐的样子。
“他他他！”
齐阳指了指自己，一脸不解。
他低估了昨天带给高旺的震撼，眼前的根本就不像是个人，而是一头人形暴龙。
吕斌和孟明哭笑不得，只好示意。
“小阳，要不你去走廊上等会吧。”
齐阳苦笑转身离开。
而里面，高旺为了获得立功的机会，开始交代自己的事情。
他之前做烧烤店，大概在两年前的一天夜里，他本来都快收摊了，凌晨三四点钟有一伙人来到他店里吃宵夜。
很奇怪的是，十几个人只点了两个的量。
只有那个叫王三的人和另一个人吃。
用高旺的话来说，那另外的十几个人就像是电影里的僵尸一样。
他们的眼珠子可以一直不眨，然后动作僵硬，上菜的时候高旺不小心碰到一个人，感觉他的身体像是刚从冰柜里出来一样。
不过高旺也没有在意，等吃完饭结账以后，那王三突然问高旺，想不想一起做点生意。
那会正是高旺收入开始有所下跌的阶段，也就问是门什么生意。
王三直接拿出一袋毒品给他，大概有五十克，表示就当是送他的，如果觉得可以，高旺自己也有销路的话。
每个月十五号，可以到青头山上拿货。
一开始高旺是不想接这个活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挣钱的速度也就到头了。
最后他选择了富贵险中求。
说实话，因为长武县和侠关镇都不是特别富裕的地方，很多贩毒团伙也不想往这边来。
这反而给了高旺一个机会，他的销路简直是供不应求，不过他一直都做的很小心，生怕被警方给逮捕。
尝到了一点甜头，高旺就把烧烤店转让了，然后开了一家化肥店。
他也不制作，反正就是每个月到时间了去青头山拿货。
王三给他的价格很低，甚至比从一些其他毒贩那里拿来的还低。
只是每次和他交易的人也很奇怪，他们不会说话就是检查一遍钱，然后给货。
高旺再次重复了一次，感觉那伙人像是僵尸一样。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每一次去取货的时候除了那几名忠心耿耿的小弟外，都会再找一群小混混。
伪装成包裹的样子，要经过几手才会到他手里。
不过他知道，事情肯定有会败露的一天，所以找了个私下的渠道买了一把改制的手枪。
其实他倒不是想用枪杀人，是怕万一被发现了，有个机会能自尽。
当然这话吕斌和孟明他们肯定是不信的。
高旺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都撂了。
不过在一旁听的吕斌和孟明，还有展丰都一脸的凝重。
他们倒是不觉得高旺还会隐瞒什么。
可如果真如他所说，那王三是用行尸来运毒？
这科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