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侠关镇派出所开了一次会议。
针对回龙塘女尸案进行了信息汇总。
沿途的商户，路人都没有注意到秦丽的去向，几家商户门口的监控也只显示她独自一人朝回龙塘方向去了。
附近只有一个村庄回龙乡，目前没有线索能够证明她为什么一大早会往那里去。
是和凶手有什么约定吗？
但秦丽生前的社交圈子很干净，从社交软件和通话记录里没有查到她疑似婚内出轨的证据。
所有的信息基本就是和家人、朋友的通话记录。
这些人也全部排查过了，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死者骑过去的电瓶车上，也只发现了死者和顺手牵羊的王小二的指纹。
另一队人倒是查出一个信息，从两人结婚开始邵刚就每年都给秦丽投保，到今年保额都有两千多万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警员眼神放光。
两千万的巨款，足以成为邵刚杀人的动机了。
偏偏邵刚是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人。
然后就是看监控这一组的，其他的信息都没什么用，但黄超正式进入了警方的视野。
会议结束，齐阳和展丰穿戴整齐，开着他那BJ80（改）前往宝奉市。
秦政民送他们离开，暗自决定等这案子破获后，一定要向市里多要几辆车！
硬气的要！
齐阳两人一路开了六个小时才看到宝奉市的高速入口。
好在大多数路都是高速，两人换着开也没有很累。
这会都已经凌晨了。
刚从高速口下来就看见远处停着一辆警车，是出发前联系的宝奉市警方。
展丰开车过去，警车上下来两名穿着便衣的警察。
其中一人一上来就很热情的给展丰一个拥抱。
“疯子，好久没见了！”
齐阳跟对方拥抱过后，再给双方介绍。
“王善，我大学同学。”
“齐阳，我们所里的新人，一身功夫只比我逊色一点。”
“你要是这样说，那就是不太行了。”
两人打闹着，显然关系很熟络。
齐阳也不在意他开的玩笑，应该是王善从展丰的话里品出齐阳也是开得起玩笑的。
王善立马介绍了跟他一起来的另一名警员，叫魏勋。
负责黄超妻子失踪案的刚好就是王善所在的宝奉市刑侦二队，所以上面就安排他们来接待了。
展丰和王善打闹完，王善继续说道。
“太晚了要不找个烧烤摊随便吃点，你们今天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找黄超？”
“行，客随主便，反正他跑不了。”
展丰点点头，开车跟着王善他们的警车朝市里去。
几人找了家路边的烧烤店，王善点完菜后大家找了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下。
王善望着展丰，这回到了做正事的时候。
“你们那边多大的案子？”
发异地办案协作的时候，王善粗略的看了一下。
一个镇上派出所的案子应该不会多大。
展丰表情严肃不少。
“命案。”
王善表情愈发认真。
“有证据了吗？”
展丰摇了摇头。
“目前只是怀疑黄超有作案嫌疑，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案子吧。”
齐阳也有些好奇，望着王善。
王善无奈的摇头。
“一个月前黄超报警，从他出差回来后老婆失踪了。可是不管是楼道还是小区门口的道路监控，都没有拍到他妻子出门的画面。”
齐阳思索了一下，问道。
“监控有死角？”
“就是因为没有死角啊，基本上几个主要出入口都覆盖了，就这种天罗地网的监控下。”
王善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右手握拳然后散开。
“人就这样没了，像是蒸发了一样！要不是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我都怀疑是有鬼把她抓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魏勋开口。
”现在都传他们小区在闹鬼呢。”
你要说闹鬼的话，齐阳可就不困了。
展丰接过话头。
“黄超呢？他没有嫌疑？”
王善叹了口气。
“他老婆失踪前一周他就去国外出差了，说是去谈什么商务合作，我们也落实过确有其事。除非他会瞬间移动，不然没有作案时间。”
齐阳和展丰对视一眼。
这情节有点熟悉啊，又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展丰吐槽道。
“现场痕迹呢？你们可是市级单位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王善就更生气了。
“他们家没有暴力开锁的痕迹，家里的贵重物品也没有丢失，法医把他家里所有区域都擦了一遍，验一次DNA一百多，光是这个我们队里就花了好几万。”
光听描述齐阳和展丰就觉得，这案子丝毫不比回龙塘案简单啊。
简直是无解啊。
好歹回龙塘的凶手还给他们留了一具尸体。
王善吐槽道。
“最主要这事不知道被哪个记者曝光到网上了，因为太离奇造成影响恶劣，民众都人心惶惶的。上面下令三个月内必须破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一听你们要找黄超，我们马上就赶来了！”
展丰故作不满。
“原来是因为案子，还以为你特意来欢迎我呢。”
王善摆摆手。
“你什么档次？也敢跟案子比。”
很快烧烤也送了上来，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同步双方现有的信息。
当齐阳描述回龙塘女尸案的时候。
王善察觉到不对劲。
“你们说那个邵刚，他老婆失踪的时候，他就在你们派出所？”
展丰咬了一口肉串。
“是吧，这么一看两起失踪案之间太像了，我不信这是巧合。”
齐阳思索了一下，问道。
“有没有可能，邵刚和黄超两人是交换杀人呢？”
展丰，王善都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果凶手杀的人是一个与自己无缘无故的陌生人，警方在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时被发现的概率就会大大减少。
假设他们都有彼此想要杀害的对象，再互相约定杀人的话，就能完成无动机杀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邵刚和黄超就有点可怕了。
王善点点头同意了齐阳的说法。
“当时排查黄超妻子的社会关系时，确实是没有听过邵刚的名字的。你们发一张邵刚的照片给我，我让队里的同事们再检查一遍监控。”
展丰将邵刚的照片发给了王善。
他放下手机，说道。
“案子没侦破前，所有的怀疑都是成立的。如果是交换杀人，难点就在于怎么找到两者之间的连接点。”
王善同意。
“最主要是现在我们连尸体都找不到，就没办法当做命案去做。”
展丰拍了拍王善。
“你们市里刑侦也不行啊，还以为你们那么多经费查起案子势如破竹呢。”
王善白了他一眼。
“一年经费就那么多，还能都投入到一起失踪案上啊？ 万一哪天他老婆突然又出现了，说我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旅游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要是命案，特别是一些社会影响恶劣的命案，那么一个市局投入几百甚至上千万的经费都是正常的。
命案必破，也是为了通过这个震慑潜在罪犯。
而一些小案子，属于是能顺手做了就做，做不了只能先放着了。
主要是警力，经费实在有限。
秦政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铁公鸡的。
王善吐槽。
“不用说，上个月我手机被偷，我都没麻烦辖区派出所，自己花钱重新买了个新的。”
市刑侦二队队长手机被小偷摸了，这事找谁说理去。
展丰也没挖苦他，安慰道。
“你们市里的刑侦压力大啊。”
王善苦笑。
“市局一拍桌子，限时三个月！命令下来下面的人累都累够呛。都别说人了，为了这个失踪案，就连警犬中队的两只同事都累趴了。”
这话将大家都逗笑了。
齐阳又问道。
“魏哥，刚才你说那个小区传言闹鬼，是啥事？”
魏勋就当做闲聊的分享。
“就是黄超家那栋楼里，自从他老婆失踪以后。有居民大半夜听见敲门声。”
展丰跃跃欲试，这个他考过！
齐阳用眼神制止了他，现在都是铁门工厂统一出来的，没机会给你撒黄鳝血。
魏勋用手指敲击桌面，故意营造出氛围。
“可是一开门呢，外面什么都没有。一家两家这么说就算了，一栋楼的人都这么说那就有点诡异了，还有人说看见一个红衣女鬼在楼道里。可是等调监控看，那里又没人。”
齐阳微微皱眉，如果住户们没说谎，红衣那可是恶鬼了。
要是让她大开杀戒，又是一起社会影响恶劣的案件。
王善看他一脸认真，调侃道。
“不是，你不会真相信吧。要我说就是那些中介故意散播的消息，那里的房价都快跌一半了，还没卖出去。”
展丰也替他说话。
“我这小兄弟，就是对这些传说感兴趣。”
齐阳心里做了打算，今晚去一趟黄超家的小区会一会那头恶鬼。
讲法律他可能不行。
但讲法力他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