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面对李月，右手背在身后捏着法诀。
一念成空。
这门术法只是个小法术，一般用在善士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时清除对方短暂记忆的。
我们都知道大脑里的海马体是用来负责短时记忆的储存转换和定向等功能。
通过灵气干涉让人忘记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这很科学吧？
也有存在着痛苦记忆的善士会主动请求忘记。
要是施法者水平不高，容易造成对方脑损伤，变得痴呆。
不过齐阳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绝对是无痛，无副作用。
齐阳微笑着说。
“李法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
说着他准备抬手施法，李月举手投降。
“等等！你不会要用那种棍子，啪叽一下闪个白光清除我的记忆吧？”
齐阳停下了施法，他知道李月说的是一个电影里的桥段，小时候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看过。
李月小心翼翼的指着验尸房的角落，提醒他左右各有一个摄像头。
“齐警官，验尸过程是必须全程记录的。”
齐阳抬头看了看两边，发现自己还是疏忽了。
主要是当警察也没多久，业务不太熟。
连审讯都要录像，更别说法医验尸了。
李月笑着说。
“不过视频资料是我来负责的，齐警官，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事让人知道吧？”
齐阳知道李月这么说，就是可以谈。
“条件。”
李月眼露狡黠。
“我要学你刚才那一招，就是把女尸从天花板上打下来的那一下。”
齐阳摇了摇头，修道最好是从小就要学起，那会更容易感应到玄窍天心。
无悟性者，任由你敲门叩首，蹉跎一生不入门。
有悟性者，一言半句便通玄，何须丹书千万篇。
“你学不会的。”
李月有些生气。
“你不教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齐阳一再拒绝，告诉她法不轻传的道理。
李月双手环抱，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那我只能把录像交给上面咯。”
齐阳思索了一下，如果李月知道他的底细，将来破案验尸的时候自己也能方便一点，反正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对方也不会惊讶。
齐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木质无事牌。
“这个给你！”
李月接过无事牌，入手温热，就连心境都能平复不少。
一看就是个宝贝。
“这是什么？”
齐阳解释。
“戴着它以后你验尸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撞邪了。”
李月有些不满意。
“只有这个？我还是想学法术！”
齐阳听到这话，抬手作势。
“那就对不住了！你忍一下！视频我自己会去删的。”
李月慌忙举手行法国军礼，生怕齐阳真给自己闪一下。
“手下留情！拿人家的手短！我保证这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除非忍不住，她自己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李月学着去寺庙的手势，双手合十。
“可以吧？”
齐阳立马纠正。
“我们道教不合十。”
李月没有在意，直接将无事牌用一根小绳子拴起来戴上。
然后去一旁的房间，当着齐阳的面将他刚才降尸的片段删掉。
两人拿着盒饭走出验尸房。
出了殡仪馆，看见秦所长和郭法医在一棵树下吞云吐雾。
展丰或许是刚才吐累了，靠在副驾驶已经睡着了。
李月喊道。
“师父！”
郭法医转过头来，提醒李月。
“先去热饭，没想到他们侠关镇餐补福利这么高，都赶上警犬了。”
秦所长尴尬一笑。
“那倒不是，我们也是二十一餐，饭是齐阳买的。”
秦所长停顿一下，又解释道。
“他是齐家村的。”
郭法医恍然大悟，齐家村的名号在整个绿藤市都是有名的。
村里最穷的人都是千万富翁，更别说还拿着拆迁费用各地建厂。
李月接过齐阳手里的盒饭。
“殡仪馆里就有微波炉，我去热一下。”
刚才秦政民就和郭法医在讨论案情，如果案件不复杂的话，派出所能解决就不劳烦县里刑警队了。
齐阳站在一旁听他们讨论，多学习一下。
对于杀人案，最快的侦破方式是先找到凶手的作案工具，这样方便锁定嫌疑人，然后再寻找凶手的犯罪动机。
刚才两人就是聊到凶器的可能性，郭法医按照自己的经验，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柄锐利的水果刀之类的东西。
带着一柄染血的刀会随时增加凶手暴露的风险，根据以往经验凶器可能被凶手顺手扔进河里。
这就让秦政民犯了难，请打捞队的费用可一点也不便宜，不是自己这种镇上派出所负担得起的。
而且万一凶手没扔呢？那就是白花钱。
只好先从犯罪动机入手，现在最有嫌疑的人就是邵刚。
秦政民在县里给邵刚开了一间房，同时也安排了警员将他看管起来。
根据郭法医的验尸报告，在死者的死亡时间里，邵刚是全程都在派出所有人的眼前。
他具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可越是这样就显得越不正常。
齐阳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分析，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刑侦知识，当然都是来自电视剧的。
“邵刚有不在场证据，有没有可能他有同伙？”
秦政民思索了一下，郭法医先开口解释。
“一般凶杀案很少会有同伙，因为在一起犯罪案件中人越多，越是增加暴露的可能，特别是利益相关的情况下，如果出现分赃不均，还很容易内讧。”
齐阳点头同意，又学到了。
“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吧，根据邵刚所说，当时一大早他老婆就出门买菜去了。凶手如果是求财，就不会把电瓶车扔在路边，毕竟卖二手车还能有个几千块。凶手既然不图财，那只能是恩怨或者是情感上的问题了。”
秦政民眼前一亮，齐阳的这个思路倒是有几分道理。
邵刚经常打老婆，那么一大早能把秦丽约出去的有没有可能是她的情人？因为某种原因两人发生争吵后动手？
在案件侦破前，所有的合理推断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秦政民当下做出决定。
“先带邵刚回去审讯，然后排查一下秦丽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她近期的通话记录都要查清楚。”
秦政民打算用三天的时间查一下，实在没有进展再移交给县刑侦队处理。
几人聊着天，李月把饭热好了。
齐阳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自己能在这起案件中起到什么作用。
要不去一趟回龙塘？找当地的神明问一下？
李月一边嚼着饭，一边观察着齐阳的表情。
见识到这个世界另一种真相后，她对齐阳身上充满了好奇。
李月悄悄挪到到齐阳身边。
“齐警官，有没有那种法术？掐指一算，就能把凶手的身份证号算出来的？”
齐阳还真思索起来。
你别说！还真有！
道教五术分为山、医、命、相、卜。
“卜”术就包括占卜、选吉、测局三种。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
卜术能起到启示的作用，通过咒语法决，沟通天地的意念，将一部分信息传递给卜卦者。
哪怕道士中等级最低的祭酒道士，同样可以借助卜术的力量。
这是对天地请求，当然大多数不是沟通真正的天地意志。
而是向某些未知的，不可预料的存在发出信息，万一引来鬼神就麻烦了。
而齐阳主修山道，何为山道？一人一山便是仙。
哥们修仙的，医、命、相、卜都不太熟。
以前在藏经阁粗略的翻过一些相关的书，一次没练过。
……
李月见他的表情，立马明白真有这种法术，一脸的兴奋。
“不会真有吧？那你抓凶手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齐阳实话实说。
“有！但我不会！”
李月白了他一眼，不会你装模作样的思考半天。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