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无的质问男人选择转身就走。
姜无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伸手抓向他头上帽子，男人敏锐地躲过，姜无却直接扣向他脖颈要害，男人一惊，意识他来真的，伸手擒住他胳膊，姜无手臂后撤，反扣住他手腕，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司命师一族善用咒术和内力，而且因为隐匿山林间，其实并不擅长近身格斗，但姜无偏偏是个例外。
从他被燕重骗下山后就一直在跟人打交道，并且也时常遇到刺杀和危险，更别说后来去了战场，那更是稍不留意就会死的地方，所以燕重教了他很多人间会用的武技，且都是杀人技。
连帽衫男人个子好大，身材也很健硕，身手也非常利落敏捷，同样下手也很致命，两人交手之下竟意外的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然而很快男人就落了下风，因为姜无用上了内力。
男人也没有真下死手的意思，一脚踢在姜无胳膊上后，转身就要跑，却被扣住肩膀按在了身后的墙上。
姜无掀了他的帽子，摘下他的耳机，放在自己耳边，“说话。”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咳，是我，韩重。”
姜无毫不意外，刚才在交手的过程中他就从这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和那晚在香榭别苑与韩重交手时的感觉很相似。
他抬头打量着被自己按在墙上的男人，大约有一米九的身高，肌肉发达，肤色微黑，留着个刺猬头，一双三白眼，看起来有些凶，眉眼间带着点吊儿郎当的野性，正懒洋洋地看着自己。
姜无松开他，“名字？”
“荣安州。”刺猬头理了理打斗中扯乱的衣服，向他伸出手去。
姜无把耳机放在他掌心，“有车吗？”
“……没有。”荣安州重新戴上耳机，对着那边低吼道，“姓韩的你真的要给我配辆车，知不知道？！”
一个小时后，华越集团总裁办公室。
韩重坐在椅子上，一脸和煦地看着对面的姜无，“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不用特地过来谢我。”
角落的沙发上幽幽传来一句话，“你确定他需要保护？”
都给他一个特种兵按墙上了，他后背都现在都疼。
韩重没搭理他，继续看着姜无，等待着他的反应。
姜无皱了皱眉，“没有身手更好的了吗？”
“喂！你什么意思？”荣安州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他，“我那是怕伤到你，你真以为你打得过我？”
姜无同样没搭理他，继续道，“我不需要保护，让他保护你吧。”
荣安州举手，“我同意。”
反正都是拿一份工资，他宁愿保护韩重也不愿意保护这个小子。
“常易背后的人很可能盯上了你，你身手确实不错，但你在娱乐圈，身边有太多复杂的人，防不胜防。”韩重看了眼荣安州，“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但他很靠谱，还有你身边那个小助理——”
“不用了。”姜无目光静静地望着他，缓缓起身，也没说一句告辞就走了。
办公室一片寂静，韩重保持着那个姿势半晌没动，目光还停留在半敞的门外。
荣安州看着他这副样子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你说他会不会看出来你想监视他啊？”
韩重没说话，有些出神。
姜无庆幸自己出门时章小宇硬给他塞了个口罩，他刚才下电梯时就差点被一个女生认出来了，于是一出大门他就戴上了口罩。
回到公寓时章小宇跟他说了试戏时间和地点，姜无敷衍地应了声，而后窝进了柔软的沙发上，目光怔怔地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章小宇看他脸色不对，犹豫地坐了过来，“姜哥，心情不好？没买到东西？”
“嗯。”姜无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也是这样，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没买到东西？”
原谅他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毕竟姜无平时天大地大的事他都没啥反应，也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心情不好。
“不是。”
姜无没有什么倾诉的欲望，也很少和人倾诉，哦，除了燕重，他连吃了一口坏掉的一品酥都要跟燕重说一声。后来燕重死了，他也就习惯不说了。
“那是怎么了？”章小宇看着他脸色心里挺担心的。
姜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该从何说起呢？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韩重说是在保护他，其实是在监视他，他那么了解燕重，对他做事的风格和性格太了解了。
偏偏他又怪不起来，因为在韩重看来，自己就是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说一声朋友都是套近乎了，他那样的家世，不谨慎才不对。
“我有点不舒服。”他说。
章小宇连忙问，“哪里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吗？我现在叫车……纪导那边要不要推迟？”
“心里不舒服。”
“……”
虚惊一场，章小宇靠在他旁边继续引导，“因为什么事不舒服啊？”
“韩重，他派人监视我。”
“哈？”
章小宇一惊，“他监视你干嘛？”
姜无猜测应该是常易的死让他怀疑到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哼了声，明明在医院时还假装大方地让他想什么时候说再什么时候说，可背地里却偷偷派人跟踪监视自己，跟当年一样的狡猾。
当年自己看着他算计别人，现在轮到了自己，姜无心里挺复杂的。
“不知道，可能是怀疑我是他敌人派来的吧。”
“敌人？方知意？”
章小宇越想越心惊，“坏了，他该不会是觉得你是方家派去他身边的间谍吧？”
一瞬间他脑海里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无数本商战小说，里面最常用的就是用来偷商业机密的商业间谍了，而且不论是正派还是反派的间谍，下场都可惨了。
“他不会对你下黑手吧？”章小宇脸都白了，“你说咱们报警有用吗？”
姜无心说报什么警，派来监视的人都打不过他，而且他也不是因为这个不舒服，纯粹是因为韩重的这个行为不舒服。
“算了，反正派来的人也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