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食人岭来的,你不能杀我!”
眼见应爽动了杀招,一直没有言语的黄鼠狼精,这才焦急的叫了起来。
可早已将眼前诡物当成尸体的应爽,又怎么会给它活命的机会。
一滴鲜血从他的指尖滴落,很快,那枚总旗令牌上就已满是血液。
随之而来的,则是天空中瞬间凝起的乌云。
轰!
雷罚瞬息落下,照亮了整个陪都城。
就在众多百姓被这道巨大的响声惊醒时,应爽却绕过了黄鼠狼精的尸体,悄悄关上了门。
望着院中那具焦炭,应爽心中也有些遗憾。
“可惜,看样子是没法血祭了。”
一旁的院墙上,沈二狗也轻巧跃下。
他快步走了过来,与应爽并肩站在一处,打量起了这具尸体。
可等两人开始查看时,却意外发现,这具精怪的尸体之中,居然还有一副与其差不多大小的骨架。
只不过没了血肉后,这具骨架才堆叠在了这头精怪的腹部。
“这是,它的孩子?”
面对沈二狗的问题,应爽心中却有了别样的预感。
万一不是呢?
抱着这个念想,应爽皱眉道。
“先拼起那副骨架看看吧。”
随着话语说出,应爽包扎好手指伤势后,也一并加入了工作。
可拼着拼着,他就察觉到了沈二狗的异常,后者双肩微微抖动,似乎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但至亲突然离世,这份悲痛怎么可能压得住。
直到一枚假翡翠手镯从黄鼠狼腹中滚出,沈二狗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抱着那具骨架哭了起来。
轻轻拍了拍对方肩头,应爽没有再站在沈二狗身旁。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他只能朝前走了走,不再看这里。
哭声断续传来,直到小半个时辰后,沈二狗才捧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已经肿起的双眼,应爽点了点头。
“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引发腰牌后,必定会有人前来查看,这是规矩。
可看着一众东厂服饰的人走入,应爽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为首之人先是在院中打量了几眼,这才走到他的面前。
“腰牌是你触发的?”
“嗯。”
“锦衣卫的人就是没本事,就这么一头三品左右的小精怪,也值得动用保命的玩意儿。”
随之响起的哄笑声,顿时让应爽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可他还是没有开口,只希望快些了解此事。
但这份退让,并没有换来谅解,反而等来了责问。
“你深夜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有人在此地失踪,我前来调查,结果遇到了这只精怪。”
“我要是记得没错,失踪案可不是你们锦衣卫的差事,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一念之差,终究引来了麻烦。
应爽本来已经做好打算,先跟这群人回去再解释也不迟。
但见到这帮人临走时,居然打算将那具精怪尸体留在院中,却让他瞬间变了主意。
“你们,不打算将这具尸体带走吗?”
“那是我们的事儿,你一个小小的总旗,管得着吗?”
“精怪尸体会污染周围百姓,既然此事了结,按我们一贯的做法,都会将其带走。”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
嘭!
伴随着一记沉闷入肉声,众人先是一脸震惊,看了看被一脚踢到门槛处的同僚,又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凶手。
直到这一刻,应爽才微微抬头,朝众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现在,可以听我的了吗?”
那一脚,应爽自然留了力。
对方虽说实力不济,恢复的倒也还算快。
就在众人已经被应爽镇住时,门槛处挨了打的那人,却悍然抽刀冲了过来。
月色下,应爽一人独战。
很快,他的身边就七零八落躺下了数人。
打到最后,起初挨打那人,居然成了最后站着的家伙。
许是见应爽正朝他走来,那人哆嗦着嗓子,颤颤巍巍道。
“我们是牛公公的人,你打了我们,就等于打牛公公的脸!”
“牛公公那,我自然会去请罪,这点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一时间,应爽甚至觉得眼前人,颇有些像刚刚死去的黄鼠狼,惹得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可他一笑,对方却更害怕了,越过房门,就要朝外跑去。
应爽懒得去追,只拿起刀柄,朝对方后脑掷去。
后者应声倒地时,应爽也已经包好了黄鼠狼精的尸体。
跨过不住哀嚎的众人,他捡起刀鞘,大步朝牛公公下榻的府邸走去。
虽说此刻早已宵禁,可许是前些日子那场乱象,居然令巡逻的官差反倒少了许多。
这讽刺至极的一幕,让已经走过几条街的应爽,不由得摇了摇头。
“官不为官,民不如狗,如此大秦,可悲啊。”
这里可是陪都,连此地都成了这番模样,应爽不敢去想其他地方又会如何。
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再让两位皇子这样争斗下去,恐怕煌煌大秦,都要在某天轰然倒塌。
当然,大秦还能屹立多久,着实和应爽离着实有些远,也就是路上实在无聊,他才想了想而已。
思索间,那面新换的牛宅二字牌匾,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在门前站了片刻,应爽还是敲响了门。
咚咚咚
厚实的木门,令应爽手指都有些微疼,可声响却没有多大。
好在院内似乎随时都候着人,这才给他打开了门。
但即便应爽掏出了总旗令牌,这位牛宅门前的看门官,却还是不让他入内。
不得已,应爽只好在牛公公门前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牛公公出门时,两人这才见面。
“应大人,找咱家什么事啊?”
“禀公公,昨夜我斩杀了一头精怪。”
“这点儿小事,就不必和我说了吧?”
牛公公挥了挥手,绕开灰头土脸的应爽,就接着朝马车走去。
可应爽的下一句话,却顿时让他停在了原地。
“我还打了几个您的下属。”
再转头时,牛公公面色已经暗了下来。
“你说什么?”
“属下知罪,可他们阻拦手下办案,不得已,我这才动的手。”
“大胆,你明知他们是我的人,却还要动手,到底是何居心!”
“属下不敢。”
半跪于地的应爽心里憋屈,可身体还是毕恭毕敬的跪在了那里。
但这副模样的他,却依旧没能让牛公公解气。
“反了,你们锦衣卫简直是反了,应爽,你自行去领五十军棍,之后我自会派人前去查看!”
军棍入肉,十数以下,普通人尚且还能抗住,一但超过二十,必定得入品之人才能撑下去。
可五十棍,那就是摆明朝着非死即残去了。
应爽是不愿与牛公公发生冲突,可不代表他就愿意死。
听到这个命令,他一把将那具精怪枯骨扔在地上,故意让牛公公一行人看到后,手也按在了刀柄上。
“牛公公,你要罚我,我不敢不从,但这份责罚,是不是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