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变成这副模样,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恢复。长此以往,夫妻情分恐怕……”
纪无念顿时急了,两只小肉手抓住刘宜兰的手,尖着嗓子大叫:“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宜兰甩开他的手,眼神凝重的望着白岫。
白岫心头一紧,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攥紧。
那方面不和谐,的确是离婚的一大原因。
纪无念和刘宜兰几十年的夫妻,真要是因为她两碗药而分道扬镳,那她这罪过可就大了。
“嫂夫人,冷静!冷静!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咱坐下来慢慢商量。”
白岫抬起双手,小幅度下压,生怕刘宜兰一言不合,真把纪无念给甩了。
纪无念雄风不在,又变成了小奶包,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还在。
真要是连番遭受打击,黑化了,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刘宜兰眉头一挑,垂着眼帘没接话,态度略微松动。
白岫松了半口气,尽可能温和的询问:“嫂夫人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刘宜兰要的就是这句话。
白岫也知道自己是个半吊子水平,轻易不会熬药。
她如果直接开口说想来一碗药,给平淡的生活添一点刺激,十成十会被拒绝。
但迂回这么一趟嘛!
刘宜兰看了一眼急赤白脸的纪无念,闭着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与老纪五十三年夫妻,一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如今……”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白岫,哀切地道:“要不你再给老纪用点药,以毒攻毒,兴许他就好了呢?”
白岫一听,手摆的活像招财猫:“不行!不行!我再也不敢了!”
她怕再来一碗药,直接把纪无念送回娘胎里。
刘宜兰一脸绝望地道:“既如此,索性你给我一碗药,让我去陪老纪吧!”
白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什么?”
“若不变得与老纪一样,我怕是等不了他几年。”刘宜兰摊了摊手,苦涩地咧了咧嘴。
白岫瞬间明白了。
哦,她的意思是,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就能守得住活寡,能等上十年八年的。
没毛病。
不过——
“嫂夫人与纪道兄伉俪情深,我很感动,可——我恐怕拿不出第二碗一模一样的药。”
刘宜兰立即道:“什么药都行,这半年来,我真是受够了!”
那个哀怨啊!
白岫差点儿给她掬一把同情泪。
“嫂夫人请三思,你身康体健,不要为了一时意气,堵上自己的健康和未来。”
刘宜兰猜到她的态度会很坚定,想了想说:“也好,既然白宗主不答应,那就劳烦你做个见证,我今日与老纪夫妻情断,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别!别别别!”白岫急了,一把拉住刘宜兰,“嫂夫人不可!”
刘宜兰歪着脑袋看着她,眼神无比坚定。
白岫犹豫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可她真没胆量再开一次盲盒了啊!
僵持良久,还是纪无念发话了。
“夫人,不可任性,还是听阿岫的吧。”
刘宜兰一把推开他,掉头就走。
白岫拔腿就追,不料刘宜兰撕碎一张隐身符,原地消失了。
白岫急得大叫:“嫂夫人回来!回来!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么!”
人家两口子要有难同当,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成全啊!
白光一闪,刘宜兰瞬间现身。
白岫叹了口气,默默地掏出天青色小砂锅。
上下打量刘宜兰半天,慎重的添加灵植。
嫂子肝火旺盛,来点寒凉的去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