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眼珠子差点瞪掉地上,白日撞鬼的表情:“小师叔,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白岫奇怪又不爽的白他一眼,“我连潭底的淤泥都装回来了,就差水了。”
“把水带走,原水原泥,回去养烈焰红菱。”
迟遇:……
连淤泥都不放过,小师叔是属蝗虫的吗?!
白岫见迟遇没动弹,抬脚就踹了过去:“赶紧的!愣着干什么?”
迟遇嘴角狂抽:“小师叔,哪有什么装水的法器?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白岫投给他一个鄙视的白眼,双手比划起来:“就一个小罐子,带盖儿,能装一黄河水。”
“我听都没听过。”
“竟然连水德星君的法器都没听说,孤陋寡闻!”
迟遇:……
当场裂开。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修士!
为什么要让他炼神仙的法器!
白岫拍拍迟遇的肩膀,一脸深沉:“快去炼!我看好你呦!”
迟遇:……
谢谢您嘞!
您看错人了!
迟遇憋着一肚子怨念,无奈的拿出炼器炉,以及妖兽的骨头、灵石等物。
完全没概念,不知道从何入手。
白岫两眼直勾勾盯着他,俨然是个一丝不苟的监工。
直到炼器炉盖上盖子,符纹发光旋转,她脑子里忽然劈过一道光。
灵石也是灵物的一种,只是因为用作货币流通,没人去结契。
但那并不代表不能结契。
万一能呢?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能结契,那也没啥损失不是?
有生死契在,白岫出不了血,但可以用反骨仔们的血。
七个人的血融合在一起,不就相当于是她的血喽?
白岫一拍脑门,说干就干。
找丁不灵要了个空瓷瓶,问明结契的法诀,然后给每人扎手指取了一滴血。
白岫闷头跳进黑水潭里,原路下潜,进入石洞。
这次才发现,大石头下布着一个法阵,石头就是阵眼。
法诀一念,法阵启动,她再次被传送到绿灵脉。
白岫将小瓷瓶里的血滴在绿灵脉上,念动结契法诀。
绿光刹那间暴涨。
一望无垠的空间里,绿莹莹铺天盖地。
灵气浓郁的有如实质,潮水般汹涌而来。
白岫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醒来时,整个人就像喝醉了酒,浑身热腾腾快融化了,脑子刺啦刺啦冒雪花。
头重脚轻的飘着荡着,不知摔了多少个大屁蹲。
好半天她才找到传送阵,被法阵摔到大石头边。
白岫扶着石头站起来,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大石头装进芥子袋,就一头栽倒,没意识了。
断雪剑嗡嗡作响,剑身在剑鞘里疯狂颤动。
少顷,一道微弱的白光亮起,在半空中慢慢凝聚成一名白衣白发的少年。
少年皱着一双白如霜雪的眉毛,嫌弃的瞪着白岫。
良久,狠狠踹了一脚。
混蛋!
竟然敢用尊贵的断雪剑去划拉呕吐物!
恶心死了!
不过剑灵没有实体,光影幻化成的腿穿过白岫的屁股,踢了个空。
“废物!”
“跟她比起来,差远了!”
断雪骂骂咧咧,用虚无的腿一下又一下踹白岫。
好像这样就能发泄对剑主的不满。
踹了十多脚,断雪才念动法诀,将剑放大,托着白岫离开洞穴向上游。
即将脱离水面时,断雪没入剑中,将白岫重重摔上岸。
白岫当然不会受伤。
于是,只有反骨仔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们不知道白岫在潭底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脑壳疼,屁股疼,浑身疼。
白岫这一觉睡得属实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