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遥笑得眼睛都弯了。
她就知道,九黎宗一定会收下她的。
毕竟,他们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亲传弟子。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腿一弯,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万里遥行了拜师礼,又朝秦长老和侯长老磕了个头,然后自报家门。
“小徒万里遥,今日拜入九黎宗主门下,定用心修炼,不负师门培养。”
“见过二位长老,各位师兄师姐。”
侯长老皱了皱眉:“万里遥,好名字!”
就是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了。
侯长老颠颠的去找六大宗主,说九黎宗有了亲传弟子,要求参加小比排名。
不过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冯启云叫嚣着没有举办过收徒仪式、祭拜过列祖列宗,便不算正式入门,不作数。
其他宗主也都表示赞同。
开玩笑!
这明显是九黎宗为了参与小比排名,而随意找个工具人敷衍他们,傻子才中计呢!
侯长老据理力争,但六大宗主根本不买账。
不但不允许九黎宗参与排名,还严正告诫侯长老,在秘境中九黎宗不允许对任何宗门的弟子出手,否则就是严重违规,会遭到修真界七大宗门八大世家的共同审判。
侯长老灰头土脸的回来,向白岫汇报情况。
白岫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比起排名,她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借此机会团结人心。
薛灵芝有女主光环又怎样?
她还能预知剧情呢!
人心齐,泰山移。
只要九黎宗上下一心,薛灵芝想害她也没那么容易!
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周围灵气忽然剧烈波动起来。
平缓的山坡上,凭空出现一道如同水波般晃动的窄门,仅能容一人通过。
各大宗门按照上一届试炼的排名,依次穿过窄门,进入秘境。
九黎宗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六大宗的宗主长老们,脸色很不好看。
虽说九黎宗不参与排名,可他们进去试炼,分割天灵地宝、灵植妖兽,肯定会影响自家弟子的收获。
白岫小步小步往前蹭,心里默念。
列祖列宗保佑!
出入平安!
女主退散!
一个念头没转过来,胖瓷忽然狂奔过来,钻到白岫胯.下,驮着她就跑。
“放我下来!!!”
“来”字音还没落,胖瓷腰胯猛然发力,急遽拧身,一个神龙摆尾,将白岫朝窄门甩去。
然后昂着大脑袋,“汪——”的一声长啸。
那个贱嗖嗖的劲儿,别提多欠打了。
“死狗!我太阳你祖宗——”
千钧一发之际,白岫一把薅住狗尾巴。
一人一狗嚎着叫着,穿过晃荡的水波。
窄门瞬间消失。
留守的各宗主、长老、弟子们纷纷傻眼。
不愧是搞事宗!
连狗子都一身反骨!
白岫趴在地上,抬头吐出一嘴碎石渣渣。
呸呸呸!
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替她挨了这一摔,愿他的门牙安好。
胖瓷耷着脑袋夹着尾巴,哀哀惨叫。
自闭了。
它错了!
错大发了!
白岫狗的程度,连它这条真狗都望尘莫及!
以后再狗她,它就是蠢狗!
——
白岫站起来,拍拍满身灰土,揪住胖瓷的耳朵,毫不客气的拧了足足两圈。
拧成麻花。
“你个渣狗!竟然敢叛主!”
“信不信劳资当场给你演示狗肉的一百零八种吃法!”
胖瓷麻了。
别说吐火球反击了,连晃晃脑袋挣开她的手都懒得动。
它认栽。
摊上这么个主人,不怪天不怪地。
只怪它前世作孽太多,这辈子还债来了。
“走吧,找大部队去。”
胖瓷含泪爬起来,抖抖毛,驮着坑比主人,萎靡不振的去找人。
秘境的入口是个传送法阵,进入者会被随机传送到秘境的某个地方。
秘境中危机重重,法阵遍布,妖兽横行。
七大弟子罕见的默契了一把,第一时间汇合同门,保护小师叔。
通过玉简联络上后,李青岩郑重叮嘱白岫原地待着别乱动,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胖瓷耳朵支棱的老高,一双黑豆小眼滴溜溜乱转,警惕的戒备着。
狗生不易,汪汪哭泣。
好在七大弟子不愧是金丹大佬,又不用做任务,来的很快。
胖瓷叼着白岫的衣袖,喉咙里呜呜直叫。
四只爪子死死地巴着地,屁.股用力往后撅,说什么都不肯走
“干嘛?”白岫一脸疑惑,“你不想走啊?那你留下好了。”
胖瓷汪汪汪汪一通嚎叫,急得就差开口说话了。
方予安一拍脑门,噢——了一嗓子:“小师妹还没来!”
白岫虎躯一震,眼睛倏地瞪大:“能联系上吗?”
方予安用玉简试了试,摇头。
白岫问道:“有谁之前来过秘境嘛?”
李青岩说:“没有,我入门最早,也才八年。”
“如果碰到危险,她能出秘境吗?”
方予安再次摇头:“小师妹刚入门,还没拿到身份牌。”
白岫心凉了半截:“去找。”
不苟言笑的迟遇,板着一张棺材板脸泼冷水。
“西山秘境内部没有边际,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谁也没来过,不知道这里情形如何。
九黎宗上一次参与试炼距今四十年,别说弟子们,就是长老都忘得差不多了。
白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也得找!别忘了,人可是你们亲口答应要收的!”
韩妄漫不经心的道:“上哪儿找啊?”
白岫一个冷眼甩过去,眯了眯眸子,一字一顿地道:“怎么,你想反悔?”
韩妄挑了挑眉,没接话。
一脸我就反悔了,你又能怎样的挑衅。
白岫笑了:“你试试。”
韩妄没来由的头皮一麻,盯着白岫手里的断雪剑,伸长脖子吞了口唾沫,讪讪地挠挠头,小声嘀咕。
“我又没说不找,总得确定方向吧。”
白岫毫无头绪,只能凭直觉选一个方向,一边找一边给万里遥发玉简。
中间遇见过几波别宗弟子,或落单,或几人同行,朝他们打听,都是一无所获。
大伙儿都有些灰心,白岫其实也急,但她不敢泄气。
七大弟子是什么样的玩意儿,她比谁都清楚。
要不是靠一道生死契压着,他们早就反天了。
她必须得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