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赵仲宣并没有出声打断，而是示意姜韫继续说下去。
“奴才本有一姐姐，生的貌美，被端王强取豪夺后丢了性命。虽然奴才的档案中并没有姐姐的影子，但是......奴才的姐姐是奴才亲自下葬的，奴才不可能拿着姐姐的事说谎！”
姜韫把一些细节省略掉了，她不知道尚书府和燕王的关系如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燕王与端王和晋王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否则他刚才就不会那样直接问自己了。
“你倒是敢说，污蔑本王的兄弟，可是不小的罪名啊......”赵仲宣俯身看着姜韫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姜韫用自己充满泪水的眼睛回应这眼前这人审视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可是，这些事不是王爷问的吗？既然王爷问，奴才就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谎言，何来污蔑一说呢？”
赵仲宣今晚的目的很明显，他知道这人有勇有谋，进退有理，如果只是一个洒扫下人的确屈才。这样的人若能成为自己的人必然是好的......不过，若这人不是忠义之人，留下也是祸患。
“倒是个聪明的，小应子，犯这样的大罪，本王留你总得有个理由吧？而且本王又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否是真的呢？”
一连串的逼问，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姜韫抿了抿嘴：“奴才去留全凭殿下心意，至于奴才所言的真假性，以殿下的手段也应该能查到吧。”
“姜应，若你忠于本王，本王自然是你的好主子，你的诉求本王自然能帮忙......”赵仲宣蹲下，和跪着的姜韫高度持平，亲切地揽着她的肩膀，眼神深邃如海，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
随后他站起身，“若是不忠，本王就是挖你血肉的索命鬼！你......可要想清楚了？”
“奴才多谢王爷栽培！”姜韫斩钉截铁地回道。
“哦，对了，本王突然想起来，小应子上次的二十大板还没打完......”
姜韫见眼前这人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她赌对了。
姜韫开口回应：“的确如此，不过奴才冬猎时被人扎水里，也算受苦了，不妨......抵了那几板子吧？”
原来这家伙都知道了啊，赵仲宣本以为那日姜韫会问一些相关的问题，时机不对没有作答。现在看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
姜韫当然想到了，不然她不会在关键时候继续装晕了。若是燕王没有准备，怎会让他一个太监和一些小侍卫看守皇孙？整个冬猎场，全是他的眼线，当时她若生出半点谋害小皇孙的意图，估计早跟那日的刺客一般了。
所以此次冬猎，既是一次对她的试探，又是一次对刺客组织的摸排。
估计那个刺客的工作是劫持小皇孙，结果胃口大开又想借这个机会弄死燕王，最终被这头猛虎活活咬死了。
与虎谋皮，还真是不容易呢......
关于姜韫的泡冷水抵板子的提议，赵仲宣应了下来。
除此之外，姜韫将成为他近身太监，伴他左右；也将会成为他手中的利刃，为他所用。
在姜韫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叫住了她。
“小应子，以后杀人，要照着脑袋，脖子和心口来啊......上次那个刺客后腰那块被你刺穿了，还能活蹦乱跳的呢！”
“多谢王爷教诲，奴才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