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不顾身体,为了他强行怀孕产下胤礽。
而她,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毓庆宫的奴才敢动先皇后的遗物,同样触碰到康熙的逆鳞,他的愤怒不比胤礽少。
似凌嬷嬷等人,证据确凿,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不过一老嬷嬷,胤礽为了这事儿伤感,在他看来有些妇人之仁。
胤礽深呼吸,道:“儿臣不是为了凌嬷嬷的事儿,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儿臣是在想其他事情。”
康熙来了兴趣,“哦?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犹豫不决。”
他早就发现胤礽这段时间神色有些不对,他也一直在等着胤礽告诉他。可惜一个月过去了,胤礽仍旧没有开口,这让康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实际上,他大致猜到胤礽在犹豫什么。
凌嬷嬷自首的事情他早就从冯嬷嬷口中得知,也知道凌嬷嬷当日都说了什么。
索额图
也只有牵扯上索额图,胤礽才会变得优柔寡断。
他道:“胤礽你要明白,你是大清的皇太子,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将来是你的,它只能姓爱新觉罗。而不是,而不是姓赫舍里亦或者其他。”
“天家看似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什么都不缺,实际上我们舍弃的也有很多。比如,亲情、天伦之乐。”
“阿玛知道你是个重情之人,重情不是坏事,但太过重情有时候又未必是好事。”康熙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他在毓庆宫安插不少探子,太子对索额图什么样,他心里一清二楚。
胤礽脱口而出,“像皇阿玛对佟家那样吗?”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胤礽单膝跪地,“儿臣无状,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反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朕,怨朕当初没有处置石家那丫头,而是顺了皇贵妃的意思,仍把人指婚给你四弟?”
他说的还是当年石婉淑陷害石姝瑶之事。
胤礽摇头,“没有,其实儿臣是感谢她的。”
他说的是实话,若非当年石婉淑看不上他,宁愿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要嫁给四弟,算计于他,他又怎么会阴差阳错娶了姝姝这般好的姑娘。
想到他的福晋,胤礽不着痕迹的低头看向腰间。
在腰侧悬挂着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那是他央求石姝瑶重新给他绣的。
鸳鸯戏水,比翼双飞,代表他们两个不离不弃、永远相随的爱情。
康熙点点头,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石婉淑那丫头,石姝瑶似乎更适合太子福晋的角色。
入宫不过一个月,毓庆宫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明明宫殿还是那座宫殿,却莫名觉得多了份生机,让人心情愉悦。
“既不是,那你对佟家……”为何言语之间如此之多的厌恶。
佟家毕竟是他的外家,康熙自然是希望佟家能跟未来储君打好关系,越发辉煌。而不是他走后迅速凋零。
胤礽用力抿了下唇,问道:“皇阿玛您当真不知?最近皇贵妃那位亲弟弟隆科多可是闹出不少动静来。”提到隆科多,胤礽嘲讽都快要溢满整个乾清宫了。
“隆科多?他都干了什么?”能让胤礽如此,想必事情不小。
想到这,康熙深深蹙眉,若真发生了大事,他怎么不知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儿臣就是听说他前不久抢了老丈人的小妾纳为侧室。去年您不是赐给他个红带子之女做妾么,听闻隆科多抢来的这个小妾善妒且手段毒辣,前个把人逼得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