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先皇时代,皇阿玛都出生了,皇玛姆也不是个庶妃小福晋,连相当于妃位的大福晋都不够格。
佟佳氏又有何德何能跟他额娘相提并论?
钮祜禄氏做皇后,胤礽心中没多大抵触心情。一来那时候他年幼,很多事情懵懵懂懂,钮祜禄氏出身大族,有能力;二来,钮祜禄氏没孩子,不仅仅是亲生的,连养子都没有,威胁不到他。
佟佳氏呢?
还是那句话,若非皇玛姆早逝,皇阿玛有心提拔,佟家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呢。同样是汉军旗,佟家跟石家是不一样的。
石家在前朝就身居要职,算是簪缨世家。
再则,佟佳氏有野心,还有个同样有野心的养子。这就踩在了太子底线,严重犯了他的忌讳。
“殿下,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您这般皇额娘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心的。”
石家不过经营十几年就能在皇宫安插不少人,佟家可是从上一代就有人入宫为妃,安插的人手又有多少?
有些话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在这里……隔墙有耳。
胤礽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他呼出一口浊气,“我只是有感而发。其实如此也好。我生而为太子,我知道很多兄弟都不服气,认为我是占了嫡子的便宜,其实能力并不出众。”
“如今老四跳出来,正好也让其他人看看孤的本事。看看孤是不是真如他们所想的草包一个。”
石姝瑶给太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殿下霸气。”她眼睛骨碌碌转动,双脚往胤礽的方向移动两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不愧是我的男人。”
说完就快速跑开。
胤礽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这一笑他豪情万丈,心中的郁结全都消失不见,只余下满心的豪迈。
他心说,石姝瑶,孤会证明给你看的。你没有选错人,错的是你那个堂姐。
想罢,他大步流星往前走追上已走出数米远的石姝瑶。
两个人肩并肩回到毓庆宫。
承乾宫,皇贵妃佟佳氏斜靠在贵妃椅上,聆听着手下人的禀报,当得知太子与石姝瑶回去额时候,她硬生生掰断了手上华美的指甲套。
周嬷嬷看着她这般有些心疼,她挥挥手挥退屋内的宫女,待到只剩下她们二人,才小声道:“主子,容奴婢说句您不爱听的。您只是皇贵妃代理皇后义务,并非皇后,太子他是正统嫡子,是不可能前来给您跪安的。”
有一句话她没说,太子何其高傲,别说皇贵妃,即便她家主子做了皇后,以太子的傲气怕是也不会来。
主子莫不是忘了,刚才小太监可是说,他连孝昭皇后都没跪,只上了柱香。
佟佳氏反复呼吸,良久才把心中的愤怒压下去,她低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自己静静。”
周嬷嬷不说,佟佳氏自己都要忘记了,她只是皇贵妃还不是皇后。若她是皇后即便是继后也有资格让太子跪在脚下。
皇贵妃?
于皇后而言,皇贵妃仍旧是个妾。 她就好比皇阿哥们后院的侧福晋。
佟佳氏手指握成拳,怒道:“赫舍里氏,太子,总有一日我会把你们全部踩在脚下。”说完她以手捂着胸口,眉头紧皱。
无人知晓,皇贵妃有心疾。这病并非生来就有,而是她五年前从鬼门关回来之后发现的。
平日里还好看不出来,每次她生气、愤怒就会疼痛难忍,恨不得在地上滚上那么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