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低下眼去,不敢林确的眼神,心虚地把玩着茶杯,轻声问道:“小女子不知道公子何意?”
林确道:“常老板可是把我当成朋友?”
小九心中震惊,但又不敢不回,便慢慢回道:“是。”
“既然如此,常老板为何连名姓都不愿告知,整日都是老板、公子这般称呼,如此见外,如何是朋友的称呼?”
听到林确如此说,小九猛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被认了出来,心里的石头瞬间放下,笑着说道:“小女子还以为……”突然意识到不对,小九赶紧打住。
林确追问道:“还以为什么?”
小九赶紧推脱道:“没,没什么,木公子既然想知道,那小女子便如实相告。小女子姓常,单字一个九,因为父亲喜爱酒,便取了同读九字。”
为了让人信服,小九还给自己的名字编了个故事。
“常九,常九,却容易记住,难以忘怀!”林确似有所思道。
小九看着他的样子,便道:“既然木公子要以诚相待,那么请问木公子,您住在哪里?”
小九本意问他住在哪里,就是看他会不会表明自己身份,然后趁机应对。
谁知,木爽说:“既然是朋友,就叫我木爽吧?不要喊我公子了。如此,我就喊你小九,你看如何?”
木爽,听到这个名字,小九心中一颤,随即移开目光,生怕林确发现了什么。
小九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然而,木爽那两个字却喊不出来。
见小九答应,林确心情大悦,回答刚才小九问的问题道:“我住在城北。”
小九说道:“城北是皇城街,都是官宦人家,难道你也是官宦人家吗?”小九提到皇城,想看看这林确该如何回应。
“家父是,我不是。”林确回答地很自如,就好像自己没有说谎一样。
见他不愿意透露真情,小九有些失望,无论是对当年的如月,还是如今的小九,林确似乎都没有真诚相待过。
既如此,那以后做什么,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小九如是想着。
小九笑着调侃说道:“若是官宦人家便好了,我小九还能沾沾光呢?”
林确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那是自然!谁人不想与官宦人家,攀上关系!”
林确盯着小九,道:“那你嫁入我家,不就可以一直沾光了!”
林确突然如此说,让小九有些措手不及,如是将嫁娶随意说出口,恐怕皆是玩笑话。
既然是玩笑话,那就把这玩笑话进行到底。
今日便让你牢牢记住自己。
小九灵机一动,爽快答应道:“好啊!如此,我求之不得呢!”
林确一愣,震惊道:“当真?”
小九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答应可以,可是你父亲能同意吗?”
林确听到,分外欣喜,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道:“我父亲自然会同意。”
小九道:“既如此,那你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吧。”
”林确皱起眉头,心中一凉,问道:“我父亲娶你?
小九笑道:“对呀,你不是说你父亲是官吗?那我嫁给你父亲,做你的后妈,从此便有了依靠了。”
“你……”林确脸上尽是羞愤。
小九看着林确表情,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确道:“你气煞我也!”
小九道:“你先玩笑在先,现在如何能怪我气你。”
林确无奈地说道:“好吧,如此我说不过你!”
小九小声说道:“哪是说不过,不过是你偏爱罢了!”
林确愣住了,望着小九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见已有成效,小九借机盛情邀请道:“木爽,你明日再来,我重新给你烹茶。”
小九喊了林确告诉的名字。
林确身子震了一下道:““明日的茶会跟今日一般吗?”
小九噗嗤笑出声来道:“不会,明日我定会研究一种好茶来?”
林确也笑了道:“既如此,若无其他事,我便来。”
小九一听,脸上不悦,说:“那还是算了吧?”
“为何?”林确忙问。
小九假装愠怒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不愿意,那我自然不勉强。”
林确莞尔一笑,道:“哪是什么强扭,明明是心甘情愿被扭。”
若是以前,这火热的言语,小九定然会开心,但此时,小九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小九连忙说道:“既如此,我便等你来。”
林确答应道:“好。”
然而第二日,很晚了,林确也不见来。
小九有些失望。
就在天黑之际,稳连来了。
小九将稳连请到后院,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入宫之事,有什么新进展?”
稳连道:“不是,是陛下让我来告诉你说,他不来了。”
小九有些失望道:“因为什么?”
“好像是李瑰丽生日,所以……”稳连看小九脸色不好,便不再多说。
“正好我明日还有事安排,不来正好。”小九明显带着赌气。
稳连也不再说什么。
夜间,小九难以睡下,因为明日便是与吴莹儿约定品茶的日子。
自己又邀请了李跃迁,小九想趁机制造二人见面的机会。
吴莹儿是要入宫为妃。
李跃迁是皇后弟弟。
如若两人有了什么,那林确和李瑰丽就会有了嫌隙,那后面处事便会有了机会。
如此做,无异于伤害了吴莹儿和李跃迁。
因此小九难以入睡。
最终,仇恨战胜了理智,小九宽慰自己,且走一步看一步。
吴莹儿早早地来了,店里还不曾有客人来。
见了小九,吴莹儿甚是开心道:“常老板好。”
小九迎了道:“郡主好,郡主请上二楼。”
说话间,刻意夹在吴莹儿和小莲之间,对小莲说道:“小莲姐姐,你且去楼下坐坐喝口茶,我和郡主说说话。”
小莲虽不痛快,但是吴莹儿示意,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气鼓鼓地下去了。
小九见状心中窃喜,打发了丫鬟,留下吴莹儿独处,事情成了一半。
吴莹儿刚坐下。
小九道:“郡主稍坐,我去吩咐烹茶。”
吴莹儿笑道:“好的。”
小九下了楼,问佳儿道:“你那天把信交给了李跃迁对吧?”
“是的,老板,送信时,他便说今日会来。”
小九抿嘴一笑道:“好。你且去门口看看,若是来了,便来告诉我。”
佳儿称是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