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琼花树灵,已在此地数千年之久。
此千年之间从未开花,方圆数里更是一片寥寂。
世人皆以我不详,更甚者离我遥遥乎。
传闻我定是得了何种诅咒,才致如此寂寂寥寥一直无法繁盛花开。
只如此去来去,来去来,世间蹉跎岁月无数,唯有一人,每一世都会来此与我相伴,想来必是与我有什么渊源。
梦中我好似见过他,一世又一世的相逢,一生又一生的别离,终非同路人……
“南陆,我就知你又在这鬼地方。”
我被一少女模样娇嫩女声吵醒,看着她气鼓鼓凶着倚在我树干之上酣睡正香的少年,不禁暗自发笑。
那少年见了来人,不徐不疾伸了伸懒腰,方才慢悠悠开口。
“铃儿,莫急莫急,你此刻抓我回去,想来也讨不到好果子,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夫子那研学?”
少女莫名嘟起小嘴,埋怨他道:“都怪你,要不是诓我今日纪千辰会来,何至来此寻你,已巳时了,人呢?”
少年颇感震惊:“他没来?”
少女冷着脸瞪了眼他,便赌气扭过头去不再理睬。
“纪兄绝非失信之人,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说罢,便急匆匆地领着少女走了。
“南陆……就是南陆………”我莞尔一笑。
少年轻叩府门“吱嘎”一声,一位老者半掩着门探出头来,惊恐不已朝四处张望,见只有一人,这才放下心来,悠悠问道:“公子,可有何事?”
“于伯,你家公子可在府上?”
于伯虽不认得南陆,但瞧他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难道就是那帮家伙口中那位非比寻常之辈?
可是一想到那些个穷凶极恶之徒,他心中之鼓左右摇摆,最终思来想去还是于心不安地放他进来。
“既是少爷朋友,便请入府一叙。”
他们二人匆匆穿过前院的荷景镜池,就往侧院河塘越走越偏,最后竟走到了后山别院荒芜之地。
虽未曾到访过纪家府宅,可哪家公子会住在这般偏僻之地?
南陆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疑惑,向于伯问道。
“于伯,这路怕是不对吧?”
“忘……忘了……与公子说,少爷他今日……他……他突染恶疾,已被安排到西……西厢别院了。”
不过短短数句,于伯却说得结结巴巴而脚下步伐却愈走愈快。
“到……到了,就……就是此处,我……我家公子就在……在房内。”
话音刚落,于伯竟开始止不住浑身颤栗,如同见了鬼一般快速逃开。
南陆见状立即警觉起来,说来也怪,这儿虽是青天白日却阴风阵阵,身上汗毛更是不由自主纷纷竖立,犹如朔风过境让人不寒而栗,确实古怪。
他走至房前轻叩房门。
“纪兄,可方便进来?”
可屋内毫无动静他便自作主张推门进去。
奇怪的是屋内空无一人,他寻了个遍,也不见人影。
忽然,一阵“喂喂”空响从床边传来,可待他走近却并未察觉异常,不禁疑惑。
太静了!别院外垣延至屋内各处皆静得瘆人,竟连声虫鸣鸟叫都不曾听到,他缓缓起身,开始认真审视屋内一切,一步一步又走至床前,盯着那张精美古床望出了神……
古朴的雕花纹路与细腻的独特线条衬得这张楠木床甚是不凡,如若猜得没错,理应就是此处。
他叩响床板,俯身下去,钻入床底,侧耳倾听,随着他不停的叩指轻敲,待全部敲完猛得发力就将那张木床挪了开去,两面彼此相邻的青瓦白墙立即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果然不出所料,在那墙体之下有一斜方确有“空空”之声甚为蹊跷。
他拔出佩剑劈开墙体,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小暗洞就此暴露无遗,可这洞口约摸着一尺见方,人是断不可能进去,那会是做何用处?
他微眯双眼朝洞内张了一张,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明朗,就从腰间取出一枚圆形铜币,一个抬手便掷入了那方小洞之中,只听“哐当”一声,阵阵回音四散开来,看来这下面大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