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见梁太后了,可午林还没想出策略怎么能得到单独召见
梁乙埋不见午林,李浪遇那边也没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午林拿着盒子,跟着接引的官员来到了西夏的大殿。
午林悄悄扫视了一眼,空间不够大,装修风格突兀。
一个威严女子和一个可爱男孩儿一起坐在正座,没有挂帘子。不像宋朝,都是垂帘听政,这是听政不垂帘。
威严女子头戴镶宝桃形金冠,发上插金花金钗,戴金耳环,身穿翻领束袖外衣。
小男孩没有留头发,是个小光头。
午林按规矩把盒子递给了官员,然后目不斜视立在一旁。
虽然是目不斜视,但眼睛的余角还是能看到很多东西。
比如,殿下有七八个人,都是汉人面孔,同样秃头发型,没有辨识度。
午林就记住了一个冷漠脸。哪个是梁乙埋?午林暗自推测,正想着。
一厉声传来:“把这个宋使拉出去杀了。”
一个盒子砸了过来,直对午林的面门。午林轻轻一侧身,躲过去了。
午林一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是信上所言有问题?不好,高太后要借刀杀人,
午林一下子悟了过来,这样一切就能解释通了。至于高太后为什么要杀自己?午林没有时间去想,现在,此刻,保命要紧。
“两国外交,不杀来使。”
一男子站出来说,边说边捡地上洒落的信纸。
“不能杀来使。”
“不能杀宋使。”
“不能杀。”
几个声音附和。此时几位大臣也看完了那封信。
“宋人,可恶,侮辱我朝太后杀了这厮。”
“杀了他。”
“杀了此人,让其有来无回,胆大包天,居然敢送这样的信。”
…………
“不能杀。”
午林正要上前说话,还没有开口。一直没说话的冷漠脸大声说,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为什么?”太后怒气未消。
冷漠脸走出队列,说:“宋软弱无能,一直与我朝交好,未曾有反叛之心。今突然送此信,定有奸计,不可上当。”
“有何奸计?”刚才捡信的男子有些没好气的问。
午林推测这个捡信的男子应该是相国梁乙埋。
“太后,宋使午林在汴京名声极坏,很多臣子讨厌他。宋朝太后对他更是不喜,我怀疑宋朝太后想借你之手杀了此人。”
听到熟悉的李浪遇的声音,午林松了口气,孺子可教。虽然不是夸的,但甚合吾意。
现在只能听声音辨人。脸盲的午林。
“太后,不能被别人当刀子使。”有人接着说。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梁乙埋一脸怒意。
“现在仇恨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把他放回去,让他们君与臣,臣与臣之间,自己斗来斗去吧。自相残杀去吧。”是冷漠脸在说。
话说到这儿,午林知道无需自己再多言,事情已经摆平了。
于是,午林开始打量这些臣子,看来也不都是泛泛之辈。也有800个心眼子的呢。
但是午林也不闲着,悄悄捡起精美的摔裂的盒子。拿过信纸看了看。
观太后脸没刚才那么难看了,午林向前一步说:“此信绝非我朝太后所写。中间一定有阴谋,我在前往西夏途中曾遇到过辽国人,肯定是辽国人从中换了信件,意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从中牟利。这信件不是我朝高太后的笔迹。请明查。”
午林赌这绝对不是高太后的笔迹,把锅甩给辽国,午林是专业的。
自己人回去再收拾,大是大非面前,午林还是分得清的。
接下来,这殿堂开始热闹了。你一言,我一语。
午林知道不管以上哪个原因,梁太后都不会杀自己。
谁都不愿意做别人的刀,且还是在明知的情况下。
这会儿,午林看眼前的这群人才有了辨识度,一个一个寻找他们的长相特点。以期能记住一些人。
梁乙埋,二十来岁,个头偏矮,眉若春蚕,目似是凤眼,美眼却露凶光,嘴角微微上斜,显得刚毅却又固执。鼻尖略呈鹰钩状,显得狡诈又贪婪。
冷漠脸,就是冷漠脸比较好记………
刚出殿门口儿,梁乙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甭管是奸计还是阴谋,你别想好过,惹我姐生气,还想全身而退。哼,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午林停下脚步,等梁乙埋走近,午林凑上前压低声音说:“你快大祸临头了。”
看到梁乙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午林抛下一句话。“我可以帮你。”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