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午林就空降到了司马光的手下,参与《资治通鉴》的编撰。
可想而知,刚刚得罪了司马光的午林,来到《资治通鉴》的编撰组。是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的。
但是,这难不倒午林。不就是投其所好吗?这个午林擅长,喜欢诗词歌赋的,有,送你半句欣赏。
喜欢音乐的,有,可太多了。有热情洋溢的。有温婉清新的。有激情澎湃的。有忧伤思人的。喜欢什么风格的,咱都能弹一曲儿。
喜欢文章的,这个就更有了,午林自己就擅长写文章。论据保证逻辑,论点保证新颖。文采保证出众。
喜欢故事的。哪方面的?纪实,爱情,权谋,推理,破案,玄幻,修真?狐狸,鬼神,猴子………没有你听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至于喜欢其他少儿不宜的嗜好的。就不care了。
不到一个月,午林就在这个以前铁桶一般,自己怎么都触及不到的团体,混得风生水起。
这也很好理解,这个团体大部分为清流,加上午林前期因留京任职传出不好的名声,他们对于午林这种人是不屑的。
现在经过近距离接触,才发现了午林身上的闪光点,被午林的人格魅力和才华所吸引。
所谓人格魅力就是说的话都是你喜欢听的,至于才华大部分是现代的雕虫小技。非九漏鱼都可以信手拈来。
从此午林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当然了,还不忘抽空去呈府讨好那一家子。不能软饭硬吃的。
“姐姐,上次的话本儿还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再换一个题材。”
“第一个断牛案我没有听过,不过第二个断牛案,我有所耳闻。”呈臻若有所思的说。
“姐姐可是有什么发现?”看呈臻的神情,午林突然有些兴奋。
午林就喜欢和这种智商高又喜欢思考问题的人打交道。
“两个断牛案我都觉得有不妥之处。”在午林鼓励的眼神下,呈臻认真的说道。
“如何不妥?”午林来了兴致。
“第一个断牛案,活者同耕,两家共用一物,且还是活物,后续会有很多麻烦。”呈臻说。
“有道理,比如在谁家里喂养?饲料供给怎么分配?病了看病又有系列问题,出钱出力多少?两家田地有多有少,耕牛使用时间冲突?”午林马上化身家长里短村主任。
呈臻笑了:“这个案子当时看似公允,解决了村民间的矛盾纠纷,实则后续会有更多的矛盾和纠纷。”
“也就是说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午林接着呈臻的话往下说。
呈臻:“我是这么想的。”
‘发言虑事,远出人意。’,这是呈父在女儿死后对女儿的评价。果然不假。古人诚不欺我。午林感慨。
“那应该如何判会更合理一些?”午林好奇地问。
“我觉得两个村民都有责任,作为牛的主人,如果没有看管好牛,牛破坏了田地庄稼或者抵伤了人肯定要赔偿的。
抵死了耕牛,当然也要赔偿,两人都有责任,且没有故意,
甲可赔付耕牛价格三分之一,乙自己担负三分之一,卖牛肉的钱应该可抵三分之一,”
“嗯,确实合理多了。”午林点头。忽然,午林灵光一闪:“如果甲村民的牛已有孕或者即将有孕,那么生下来这只小牛,甲村民可以送给你村民。不用再赔钱了。”
呈臻:“……”
如果在以前,午林说这种话,呈臻肯定会脸红的。
但是现在呈臻已经波澜不惊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午林在她面前的口无遮拦。
“那第二个断牛案呢?”午林兴致盎然。
“第二个断牛案,话本儿里面有些细节没有说清楚,我只能自己猜测一下。”
呈臻继续娓娓道来:“村民杀牛卖肉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去官府告他。因为私自杀牛犯法。而告者会得到官府的奖励。
那包拯又如何从众多的告发者里面,找到那一个割牛舌之人呢?”
“如果包拯嘱咐村民悄悄杀牛卖肉呢?那么其他人就不会注意到,而只有那个心怀不轨的割舌人会知道。”午林开始杠精。
“杀牛是一件大事,不可能完全秘密行事。去卖肉肯定要接触很多人,怎么能做到无人知晓呢?
假设做的相当低调,也只能说去告的人会少一些,但不可能只有割舌者一人。”
不等午林插话,呈臻接着说:“假设只有割舌之人一人去告。这里面也有问题,话本儿里是那个人立马就承认了。但是如果那个人不承认呢?还是没有让他认罪的证据呀。
只能说包拯的运气好,一诈就把那个人给诈出来了。”
“那应该怎么办呢?”午林陷入了沉思。
“耕牛是村民很重要的一项财产。事出必有因,可以调查跟牛主人有私仇,恩怨,矛盾的人。
割牛舌时需要场地,且还会有很大的动静。比如牛的惨叫。牛的反抗,可有人听到看到?作案人可能会相对比较强壮,灵活有力。作案人有没有受伤?若受伤有没有就医?哪些人有作案时间?”
呈臻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叙述着。
午林抚掌叹息,可惜是个女子,英雄无用武之地。可惜红颜薄命,天妒英才。可惜生在了这个朝代,一个男尊女卑的朝代。
最后,因为午林在呈臻这里待的时间过长,遭到了呈父的警告。
午林也很无语,岳父啊,岳父,每次见面,呈臻身边的女婢都不下四五个,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呀?
然而呈母关注的点却不在这里,看着现在比女儿高了半个头的准女婿,就是黑了点。
呈母依然喜不自胜。然后又差人送过去好多有营养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