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痛恨毒品，不可能会碰。”
徐行捂着腰带，寄希望于他能念点旧情，对自己网开一面。
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小心翼翼试探：“尿检就免了吧？”
“我们很熟吗？”
侯元政倚着门，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疏离。
“呃……”
徐行自知理亏，张张口想说点甜蜜的过往，挽回点交情。
看到他冷漠成冰块的脸色，话到嘴边，又识趣的咽进肚子里。
此时的侯元政就是一座冰雪覆盖下火山，暴躁又危险。
稍有点刺激，很可能会导致压抑许久的愤怒岩浆，喷薄而出。
安全起见，还是少招惹为妙。
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徐行捏捏塑料容器，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作斗争。
妥协吧。反正验不出问题，早点结束才能早点找酒店休息。
可是……
徐行看了看目光黏在他身上的男人，纠葛万分。
当面脱裤子，除了有些难为情之外，还不放心一件事。
他的小腹上，爬着一条丑陋的疤痕。是两年前自己用匕首捅的。
万一，被他看到……
徐行犹豫不决时，耳边突然传来侯元政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瘦了好多。”
虽然还是冷冰冰，听起来没什么感情。
徐行心揪紧，下意识摸了把凹陷的脸颊。生怕被瞧出破绽，故作轻松的说：
“哦，可能国外饮食不习惯，吃的少。”
侯元政狐疑的盯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希冀：“只是因为不习惯么，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比如，像我一样，对你朝思暮想，寝食难安，才日渐消沉、憔悴。
徐行坦然与他对视，轻声回道：“嗯，有。”
“这些年，我其实一直挂念着你。”
“呵呵。挂念？”
不是想念，也不是思念，偏偏是用在平常关系也可以的挂念！
侯元政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烦躁的从口袋掏出烟，熟练的叼在嘴边。
“啪嗒”一下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两口，痞里痞气的吐出烟圈。
“徐教授不妨说说看，你所谓的挂念是什么意思？怕我过得不好，愧疚吗？”
徐行：“……”
“如你所愿！我现在抽烟酗酒，熬夜泡吧，脾气坏得连局长都骂……”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要把自己最差，最糟糕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倒要看看当年那个狠心抛下他，一走了之的人，是否有那么一丝不忍和悔意？
“拜你所赐，我活得跟个行尸走肉没区别……”
“……”徐行嘴角抽搐，心撕裂般的痛。
他叹口气，本意是劝解：“你真没必要这样，不值当的。”
不值当的如此作贱自己啊。
此话一出，徐行便意识到大错特错了，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这不是火上浇油，唯恐他不发疯嘛。
“没必要？你说的好轻松啊，行哥。”
果然，侯元政像被心口戳了刀子。他双目微红，眉头蹙成一个疙瘩，死死盯着站在便池前，手足无措的徐行。
一字一顿的问：“在你心里，我们的那段关系算什么？”
他眼神里像落了霜雪，冷的骇人。徐行低垂眼眸，压根不敢直视，嗫嚅道：
“那个，你就当我刚才脑子被驴踢了，胡说八道的。我申请撤回可以吗？”
侯元政忽略他的话，继续嘲讽：
“是可以连招呼都不用打，随时消失的床伴？还是各取所需，用完就弃的炮友啊？”
“更或者说，只是寂寞，空虚时，拿我当排遣的工具啊？”
他的话，像一把把无形的利刃，狠狠扎在徐行的心上。
“不是……”
徐行捏着塑料小杯子，都快要把它捏变形，喃喃道。
“呵呵。不是？那你倒是说，算什么！”侯元政笑起来，笑容里掩饰不住落寞和哀伤。
“我们，的确相爱过。”再回答时，徐行斟酌再三，才敢开口。
侯元政敛起笑容，怔怔失了一会神，逼问道：
“既然相爱，为什么？”
徐行愣了一下，抬起眼。
明知道他问的是，三年前自己为什么突然离开？
原因可太多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况且，也不想说，不能说。
“你在这，我尿不出来。”徐行停顿片刻，故意装没听懂，避开话题。
侯元政看穿他的逃避。
“呵！”他不屑的冷哼一声，讥讽道：
“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哪一寸肌肤没有咬过？怎么，现在生分到连撒尿都不好意思了吗？”
徐行被他说得脸上青红一片。
侯元政借着酒劲，毫不避讳提起两人的私密往事：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快到的时候，不都是我抓着才爽？难不成，你还想……”
“闭嘴！”徐行已经羞窘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生怕他再口无遮拦，继续往外蹦那些令人脸红耳热的羞耻往事。
不想再纠缠下去，硬着头皮往便池前站：“麻烦你转过去点，我尿还不行吗？”
侯元政噤声。怔怔看了他几秒，一声不吭的转过身，面朝门板。
徐行窸窸窣窣解开腰带，还没掏出工具呢。就感觉身侧突然黯淡，酒精混着烟草的气息，朝他扑来。
“不妙！”他心里一惊。
紧接着肩膀就被不容反抗的大力按住，强迫他后退几步，整个人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还来不及挣扎，熟悉的气息冲入大脑，霸道又强势的将尘封的记忆，全都勾了出来。
“你……”徐行刚想张口，就被凶狠的吻给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