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路司勉主动联系了季青。
季青在训练室对着身边的队友说道：“我等会再回酒店。”
“啊？为啥？”
burning睁开无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季青。
“我有点私事。”
季青不知道如何和身边的队友开口。
mist听到这句话，原本正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突然抬头看向季青，眸子里闪烁着不悦。
“ok，那你注意安全，等会儿早点回酒店。”
经理批准了季青的请求，今天季青发挥的确实挺不错的，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如今enough也顺利晋级，进入八强。
他没有理由不满足季青这个请求。
季青收拾了一下，离开时总感觉背后有只眼睛一直在凝视着她，让她感觉不太自在。
她到达了和路司勉约定的地点，是一间挺不错的咖啡店，一进店里就能闻到扑鼻的咖啡香。
“你到的这么早？”
季青点了一杯意式浓缩，端坐在椅子上，穿着的还是刚才比赛时的enough队服。
路司勉觉得碍眼，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季青，“披着吧，这么冷的天，穿短袖怎么行。”
季青接过路司勉递过来的外套，放在一旁。
“出门的时候忘记了。”
季青想到刚才自己逃难似的匆忙出门，甚至都不敢往后看一眼。
她什么时候怂成这样了。
“你们队员没有提醒你外面很冷吗？”
路司勉语气严厉了起来，他想到季青俱乐部里的男孩们。
其中有一个皮肤很白，个子很高的男孩，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充满敌意，那个小子明显喜欢季青。
也就是季青这个笨蛋察觉不到。
“年纪小的男孩就是不够细心，看来他没有照顾好你。”
路司勉摩挲着咖啡杯，语气酸溜溜。
季青不知道路司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眉道，“没有，没有，他们把我照顾的很好。”
思忖片刻，又觉得不对，她虽然是俱乐部新人，但是年纪可还是挺大的，队里也只有bubble稍微比她大一点。
立刻补充道，“而且我早就长大了，不用别人照顾了。”
“是啊，你长大了。”
说完这句话，路司勉看着窗外的行人，思绪片刻放空。
小姑娘长大了，也就不需要他了。
片刻后他才开口，
“英雄联盟应该是你一直很喜欢的东西？”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英雄联盟在季青心里的地位，“又或者是执念？”
季青抿了一口咖啡，“也许吧。”
“我也只有在打比赛时才觉得我是真的活着。”
这杯意式浓缩喝完也不知道今晚睡得着吗？
要不要等会叫队友们组排呢？
或者抽个空直播一下？
季青回答完路司勉的问题，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很多其他的想法。
从前和路司勉在一起时，她总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而现在她居然走神了。
路司勉开口才唤醒神游天外的她，“看出来了。”
“你比赛时，眼睛里的神情不一样。”
“是吗？”
季青眨眼，笑了起来，表情有些被肯定之后的受宠若惊。
没想到路司勉观察的这样细致。
“今天发挥的很好。”
“你不是不玩这种电脑游戏吗？”
季青知道路司勉一向看不上她不学无术，他本人更是从来不碰任何电子游戏，立志为科学事业奉献终身。
而且她今天的发挥也就一般，最后一局还浪输了，现在她都不想打开论坛，路司勉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觉得她今天玩的好。
“我的确看不懂比赛，”路司勉承认。
“今天旁边坐着的是你们的粉丝。”路司勉冷静开口，“他说你们今天让他很满意。”
“那你呢？你满意吗？”
路司勉没想到季青会这么问他，一瞬间愣住了。
“我......”
显然路司勉做不到对季青现在事业的支持。
季青打断了路司勉的迟疑，“路司勉，你知道我以前喜欢你什么吗？”
路司勉沉默，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季青从前那样跟在他身后，追逐他。
“因为你说你想当科学家。”
“而且非常坚定，你真的一直为你的梦想努力，选了化学系，拿到那么高的GPA，做实验，发论文，然后出国深造，未来你会读博士进研究所。”
“我觉得这样真的很酷，我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科学家，可是你也看到了，显然我不是这块料。”
“你就像我小时候一直想要成为的大人，像我父母期待的孩子。”
“我对你好奇，想要不断地靠近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会为了成为科研人员这件事情这么执着。”
季青坦然的表达了对路司勉一直以来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缠着路司勉，和他恋爱，其实是好奇大于心动。
“可是，你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你试图决定我的人生。”
“你想当科学家我尊重，我也羡慕，可是你不能把我也安排进你的计划里，我不喜欢化学，也不想学习。”
季青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表情痛苦而又挣扎。
“你让我努力学习考A大，让我卷绩点拿到跟你一起出国的名额，可是你唯独没问过我愿意吗？”
“当初被父母修正的四年里，我遇见了你，可是你走以后，我的生活才回到正轨。”
说完这些，季青的情绪才稍微恢复了片刻的平静。
外面的银杏叶飘落下来，让两个人想起那段曾经的时光。
路司勉想起季青曾经跟在他后面，当他的小尾巴的那个时候。
从前季青总是送路司勉花，还会嚷嚷着要去路司勉的学校，看他做实验。
她总是用着自己的方式似有若无的靠近他。
路司勉误以为季青对化学也很感兴趣，误以为季青很喜欢她。
原来这一切对于季青而言都是错误，都是值得被修正的。
那他路司勉又算什么。
好不容易被撩动的心，又算什么。
路司勉攥着拳头，“那你对我的感情，算什么？”
“有过心动，但是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