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全部都是公仔。
每一个都用防尘袋包的严严实实，按照个子高低排了个公仔战队，静候在她的衣柜中。
江知笑把其他的衣柜门都打开，发现里面也是公仔。
数量看起来比她离开的时候还多，因为有一些新面孔。
江知笑知道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沈斯礼以前抓娃娃抓来的。
那新的呢。
她抱着一只没见过的巨大史努比，跑去隔壁房间，“这是你买的？”
沈斯礼看到她怀里的毛绒玩具，轻轻啊一声，“我都忘了。”
“也是抓的。”
“你走后，每次放假我都会去游戏厅抓一只娃娃，放到你房间。”
江知笑眨了下眼。
沈斯礼知道她想问什么，抱走她怀里的公仔，“因为日子无聊又枯燥，总得给自己树立一个信念。”
“比如呢？”江知笑笑着问，“集齐特定款式就能考上京大？”
“一月一公休，等我抓到七只娃娃，就能见到你了。”
七只，刚好是到高考结束后。
只是没想到她刚考完就出国，又让他多等了两个月。
江知笑主动抱着他亲了下，然后又亲了下，“补偿你的。”
沈斯礼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闷声问，“你呢？从来没问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说话时，他的温热气息都吹在自己肩上，带来一阵酥麻。
江知笑推了他一把，“你下巴好尖，戳到我了。”
沈斯礼于是退开了，变成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江知笑一下子还真有点想不起来，戳了戳他的腰，“你先说。”
其实这个问题沈斯礼也问过自己好多次。
具体什么时候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自己“完了”是什么时候。
“运动会开幕式那天我不是感冒了吗？”沈斯礼说，“你跟我撇清关系，说什么友谊天长地久，本来就感觉身体快散架了，你说完，心先碎了。”
那种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酸涩情绪彻底裹挟住他，甚至后面之所以烧的人事不省，都有这句话的功劳。
江知笑听完，慢慢的说，“心动都是慢慢累积的，因为某句话、某件事、甚至某个眼神，一次一点点，等到自己能够意识到的时候，心动已经自然而然变成喜欢了。”
沈斯礼非要听一个答案，“那你最早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心动了？”
“那个不准的。”江知笑认真说，“人可能会因为各种事情心动，比如迎面走来个超级大帅哥，我可能会因为他的脸心动一下，但这心动也就是一下，有时效的，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帅哥，自然就把那一刻的心动忘了。”
沈斯礼点点头，若有所思，“明白了。”
江知笑感觉他的表情不像是明白了，于是追问了句，“明白什么了？”
“明白你对我一见钟情。”
“……”
江知笑沉默了会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在理发店第一次碰到头发花白的你，我在想这是哪来的杀马特。”
“巧了，我也是。”沈斯礼谦逊道：“我当时真的觉得你是个非主流小妹。”
“所以你管这叫一见钟情？”
“确实不该叫一见钟情。”沈斯礼指出，“咱俩应该叫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他说这话时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着点漫不经心。
但他又说的很认真。
江知笑被他恋爱脑的程度震慑住了。
沈斯礼缓缓的笑起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衣柜里还有个特别的小东西，有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