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封楚航伸手捂住了镜头。
画面又变得漆黑。
一秒后，画面再次亮起，苏茉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她轻咳一声，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稿纸，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
稿纸上面三分之二的部分是密密麻麻的大段文字。
而稿纸剩下那三分之一，是笔迹各不相同的几排签名和红手印。
“我呢，就代表我们班同学对班长说两句吧。”
“首先，非常感谢班长一年半以来的无私奉献。说句真心话，你真的是我们一班人心目中最好的班长。”
“学期最开始，大家选你是因为养眼。后来再选你，却是因为真心佩服。”
“官方的说，因为有了班长，我们一班总共拿过43次文明班级流动红旗，听起来好像很少，但是学校三个学期以来总共就评选了45次。我们班创下了学校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从不官方的角度来说，因为有你坐镇，上课和休息时间没人发出噪音了，每个人的学习和睡眠质量都得到了保证。”
“学校屁事多，划清洁区给各班打扫，隔壁班有人把垃圾扫到我们这边，对方死不承认，吵半天我们都想着算了，是你坚持要去查监控，坚持让他们把垃圾捡回去后道歉。”
“班上有时候放电影，我们想看什么你都直接放给我们看，也没跟我们说过大部分影片即便是会员也要多付钱。”
“这样一件件的事情太多了，你的形象虽然不像一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班长，但你确实已经做到了。”
“我们班没干过什么特别有凝聚力的事儿，可能大家都觉得一班是一盘散沙。事实上我们确实是一盘自由的散沙，班长你就是下面那个盘，在规定下给了我们一定的自由，又时刻给我们兜底。”
“最后，一班所有人祝班长考出理想成绩，日后扶摇而上，意气风发，前程似锦。”
“签字人56个，分别是：乔乐乐、王思霈、齐铭宇、宋司轩……”
沈斯礼愣了下。
班里算上他一共56个人，他没签名，补上的那一个人是——
大屏中，苏茉依次念过这几十个人的名字，“……周兆林、苏茉、江知笑、以及刘政同。”
沈斯礼彻底愣住。
苏茉念完后，放下稿纸，也伸手捂住镜头。
黑暗中，有人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画面再次慢慢亮起，这次场景是在一班，主角是全体同学，还有坐在讲台上拍着节拍跟唱的老刘。
沈斯礼一时分不清是歌声是平板里的，还是在自己身边。
又或者，两者都有。
江知笑哼着调，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弯下腰，把生日王冠戴在了他头上。
他抬起头时，林女士推着蛋糕，也走了过来，跟着草坪上的同学们轻轻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三层的奶油蛋糕被推到他面前，歌声也正好停下。
但平板中的声音还在继续，是老刘在讲话，“借这个机会呢，我想跟班长，也想跟大家说几句话。学习啊，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江知笑把直播关了，“接下来的话我们都听过了，等下需要你一个人听。”
她眼中倒映着烛光，浅笑着说，“吹蜡烛吧，小寿星。”
其他人纷纷欢呼起来，鼓起了掌。
心上像是被豁出个大洞，有什么成片的塌下。
沈斯礼喉结动了动，目光沉沉，忽然笑出了声。
他看着草坪上的人，真心叹道：“大家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