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礼分了心，手指在她脸上掐了把。
又揉了下。
“沈教练。”江知笑阴阳怪气的斜眼瞪他，“您掐着还舒服吗？”
沈斯礼懒洋洋的点头，又揪了一下才放开她，好奇的问，“你们女生，脸上肉都这么软吗？”
江知笑继续阴阳怪气的说，“不知道，我又不会随随便便摸其他女孩子的脸。”
说完，上下打量沈斯礼一眼，视线尤其在他那张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你不知道？你难道没谈过恋爱？”
“没啊。”
月光下，少年很坦荡的说。
他如此坦然，反而把江知笑搞沉默了。
半晌，江知笑才“喔”一声，小声的说，“知道了。”
沈斯礼笑起来，抬手在她头上按了下。
他继续教她射箭，但弓箭沉重，很快江知笑胳膊就举酸了。
但她偏偏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即使胳膊酸痛也仍然举着，非要射到靶子上一箭才肯休息。
“对，双脚平行与肩同宽，三指勾弦。”
沈斯礼一开始还在面对面的动手教她。
小徒弟笨，怎样都射都是偏的。
沈斯礼只能站到她身后，亲自手把手的教她怎样瞄准。
江知笑被他虚虚环住，沈斯礼的声音是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的，“你要先把手抬到与眼同高，再放到下巴这里。”
这样教，他们的小臂与小臂都贴合在一起。
只有站这么近，江知笑才清晰感受到沈斯礼真的很高。
她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估算他们这身高差得有20cm左右。
“……然后在三秒内，松手。”
江知笑下意识照做，都没怎么看清楚，那箭矢直接擦着靶子过去了。
还是没射上，但至少擦边了。
沈斯礼从自己后腰取出一支箭，重新给她挂上，“再来。”
她这次回了神，认认真真的瞄准，干脆利落的松手，那箭矢直接射中了靶子左上角的地方！
江知笑高兴的跳起来，差点把手里的弓箭都扔了。
她这一跳沈斯礼就倒霉了。
他再次被她的马尾误伤，这次还是近距离的，那截儿发梢干脆的在他脸上掴了一掌。
“我是不是撞到你了？”江知笑明显感受到蹦起来时头发撞上了什么玩意，也听到了身后沈斯礼轻轻的一声“嘶……”，连忙捂着头发转过身。
玫瑰洗发水的味道在鼻间萦绕，乌黑柔顺的头发飘转像是扬起的裙摆，而在这之后他正对上少女微仰起的关切的脸。
沈斯礼摸了下右脸颊，低头还笑的出来，“这算什么，学费啊？”
江知笑看着他，一脸歉疚，“不好意思，我下次肯定管好我的头发。”
能管好才怪，他都被甩多少回了，这丫头就发现了这一次。
沈斯礼淡淡勾了下唇，没提醒她，只是过来摘她手上的护具，“去睡吧，很晚了。”
这天江知笑睡得不是很好，凌晨迷迷糊糊的醒来上了个厕所，重新躺下时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依旧在练习射箭，就在楼下的花园。
只不过场景全都变成了古风仙侠的样式，花园外是一望无际的云野。
她穿着仙气飘飘的裙子，射出的每一支箭都带着漂亮的流光。
沈斯礼一身白衣软袍，乌发及腰，抱着臂站在边上看，时不时指点她一下。
不出十把，她就射中了圆心，高兴去找沈师父要要奖励。
沈斯礼宠溺的揉了一下她的头，不应反问，“奖励之前是不是得先收一下学费啊？”
梦里的她点头，然后想要搜刮身上的财物，不等她有所动作，沈斯礼忽然按住了她的肩，俊秀的面容在眼前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