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里，符霏霏像是刚找回了魂儿，泪汪汪的看着沈之昂，晃着男人的手臂。
“二爷，我错了，求求你，救救那些人好吗？”
沈之昂看着眼前可怜的想让她再次怜惜的女人，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告诉我，是萧然吗？那个和你通消息的人。”
符霏霏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摇着头。
“不是的，不是他。”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宁可错杀一千，我也决不放过一个。”
符霏霏调整好心态，抽噎着开口：“是……是书店老板。那天我去买书，结账的时候他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说他是警方，让我配合他。”
听罢，沈之昂眼中闪过狠厉，“所以，你宁可相信一个不确定身份的人，也不愿相信我？”
符霏霏啜泣声更大，沈之昂拧眉不悦，心情愈发烦躁。
明明应该是他掌控全局、王者姿态，让符霏霏沉沦于他的强势之下。
如今却被她的哭哭啼啼扰的心神不宁，甚至都不敢再动她一下。
沈之昂从浴缸中起身，未着寸褛。
符霏霏还在浴缸中坐着，直视当中。
刚刚的屈辱再次冲入脑海，一下子眼泪连成了线。
沈之昂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下半身，“哭丧啊，又不是没见过。”
说完，向外走去，出浴室门前又补充道：“放心，他们死不了。”
浴室门被碰住，符霏霏的抽泣声一点点变小，最后她抹了把脸，陷入沉思。
她在脑海中复盘，刚刚沈之昂应该是信了她的话吧。
刚刚关于书店老板的话是萧然教她的，说如果出现意外，可以这样说。
那个书店老板也的确是警方的人，此事之后会找机会离开，不会被报复。
可是看沈之昂的反应，应该是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了，他会怎么做符霏霏并不知道。
符霏霏肩快速清理了一下自己，裹着浴巾缓缓走出浴室。
沈之昂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看到眼圈还有些微红的女人，心情烦躁。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符霏霏快步上前拿了打火机为他点火。
沈之昂盯着葱白纤细的指尖，低头吸了口烟。
待烟点着后，符霏霏顺势坐到了沈之昂的怀里。
符霏霏知道，沈之昂很吃这一套。
“二爷。”娇媚的声音从怀里响起。
沈之昂吐出烟雾，开始打量起了符霏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符霏霏不一样了。
不是因为此刻的伪装，而是由内到外看起来，都变得娇艳明媚起来，愈发让人着迷。
“去，穿上衣服，把头发也吹干。别再着凉了，还得让我伺候你。”
符霏霏想问问现下的情况，但是沈之昂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显得太过着急，于是老老实实的去穿衣服了。
吹头发的间隙，沈之羽上来了一趟，和沈之昂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
看起来沈之羽的表情不太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符霏霏吹干了头发，沈之昂走近，双臂环住她，再次将头埋了符霏霏的脖颈里。
真的好香，怎么闻都闻不够。
大约过了两分钟，沈之昂才抬起头。
“我的霏霏啊，你好像闯祸了。”
“怎……怎么了？”
符霏霏的心被揪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要逃跑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李猿抓回来了，我早就让他守在附近了。可是，还有一撮人跑了。”
符霏霏舒了一口气，没死人是好事，跑了人大不了问她的罪。
“霏霏，来这里赌博、淘金的人，很多都是在自己国家混不下去了才来搏一搏的，你知道吗？他们也凶狠的很，跑的那几个人，抓了甘雅做要挟。狄皮现在疯了，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甘雅和那些人。”
符霏霏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如果到了安全地带，会放了甘雅的吧。”
“啧啧啧，这你就想错了，他们跑的时候放下狠话：拿10亿去换甘雅的命。”
符霏霏低头不再说话，她虽然也喜欢无忧无虑，日进斗金，不用为钱财而烦恼。
但是在这性命和金钱之间做选择的话，人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
而她忽略了人的贪婪和欲望是无止境的，狄皮开设无门槛的赌场，恰恰是利用这份贪婪和欲望，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为什么，无论走哪条路，牺牲的都是甘雅呢？”符霏霏问出心底的疑问。
沈之昂并不觉得不快，耐着心思的与她说道：
“因为她生下来就是狄皮的女儿，她没有办法去选。如果是霏霏你，你有这么一个父亲，你会怎么做呢？”
“远走他乡，改名换姓，靠自己活着。”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
符霏霏低头自嘲一笑，她好像也无权干涉别人的人生。
“二爷，但是这件事上，甘雅是无辜的，我得救她，不能让她受伤害。”
沈之昂好像听了一个笑话，笑出了声。
“霏霏，你怎么救？你有钱吗？你有权吗？”
沈之昂将符霏霏的头抬起来，和她眼神对视着，继续道：“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认清自己的身份，讨好我，让我心情愉悦。”
符霏霏像是一只泄了气的鹌鹑，说真的，她被沈之昂的话伤到了，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用。
敲门声再次响起。
沈之昂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拿着外套向外走去。
“二爷。”
“早点休息，我去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