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弄来的？”
十夜白他一眼，里面透露出“你是白痴啊！”这样的讯息。
然后她慢悠悠地把脚从上面放下来，啃了一口手上的面包，有点干，她想。
转过头，看到一双金色的眼，正从箱子里掏东西，十夜脸上带了点开玩笑的意味，问他。
“你就这么吃了吗，不是想吃我吗？”
少年忽然冲她阴测测地一笑！
十夜很配合地哆嗦了一下。
“事实上，我对自己吃什么，是没有所谓的……”少年意犹未尽地了眼十夜，然后又说，“我本来挺期待今天的晚饭的，你的肉……”他顿了一下，看上去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我的肉怎样？”十夜很感兴趣地朝前凑了凑脑袋。
“很嫩的感觉。”
少年象征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颇有些暗示的味道。
十夜忽然觉得自己都懒得哆嗦了。
弯下腰，从箱子里面拿了一个面包，抛给还在原地抖着的欧德曼。
欧德曼接过，却没有要吃的迹象。
“你……你到底是，从哪来拿来的？”
十夜皱着眉头象征性地想了一样，然后拍了拍手，给了个回答。
“路上看到一大堆人，在一起运东西，我就顺手拿了点……味道还不错。”
十夜咬了下面包。
欧德曼抖得更厉害了，他几乎是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手上的面包也拿不稳。
“那，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咽了口面包，十夜转头看了看，没有水。
“看不太清楚，都……唔，那个颜色大概是紫色吧，都穿着紫色的衣服。”
“！！！！”
“！！！！”
杀气暴涨！
“你们怎么了？”
随手又塞了块面包，看着停下动作用看非生物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x2。
“什……什么，怎么了……紫色衣服……完蛋了……一定是，一定是一月的人！”欧德曼脸上唯一的血色也很快被吓走，动作利索地扔掉了手上的面包，仿佛要哭出来一样，“飞，飞……飞，飞坦……我我我……我们还是，快，快点……逃吧……！”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乌鸦嘴。
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屋子低下的热度仿佛能把人烤焦。
飞坦特有的讽刺的笑声，再这一刻，清晰起来！
“……呵，看起来，是跑不掉了，那么就……”
十夜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明显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象征性地甩了一下刚治好的胳膊，还有点痛。
她歪着头想了想，看着周围那种像是要开战的气息。
然后——
脚在原地划了一个圈，听着前面欧德曼故作镇静的指挥。
“飞坦，你到前面去，你速度快，你……”欧德曼转过头看十夜，眼里还有些害怕，声音又开始哆嗦起来，“你，你，你……你站着……有人过来你就……你就。”
十夜瘪了瘪嘴，然后动了一下手腕，感觉到肚子还没有吃饱，于是又蹲下去到箱子里找了块面包，面无表情地撕开。
“我懒得打，要不逃吧？”
一个看起来挺瘦弱的少女，一个从一月地方抢了一大箱东西的面无表情的少女，一个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让自己以为她是胸有成竹的少女。
对他说。
要不逃吧？
欧德曼的眼前忽然黑了一下，发觉唯一的生的希望仿佛也被扑灭了。
他的脚又开始发软。
用圆的话，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周围聚集的大量的念能力者。
他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无所谓的……”
飞坦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欧德曼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拉起，然后——他感觉到骨头断了……
少女波澜不惊的声音又传过来，让他只想撞墙。
“你太慢了，我带你。”
“……”
少年，现在不是留羞耻之泪的时候。
欧德曼感觉自己就是在移动，是的，移动。
然后是风，他几乎感觉不到风。
这样的可能性只有两个：一，他并没有在动：二，他的速度已经接近风速。
他勉强睁开眼，看着下面几乎不能辨识的地面，排除了第一个选择。
晕过去的那一刻，他暗暗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吃什么东西。
否则肯定会吐出来。
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刹那，他只想仰天长啸！
“不能乱捡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夜面无表情地瞬步中……
猎人 法定食物的悲哀 诱拐小孩子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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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语，是不曾听过的，图腾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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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德曼颤颤巍巍中，终于感觉自己缓过来。
一股风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他瘫倒地上，看着旁边没事人一样站着的十夜，看着她从怀里掏出面包轻松的的样子。
“你，你……”他划拉了下手，想站起来，但是脚还是软的很，欧德曼尽力伸上脖子往四周看了看，嘴唇青紫，“飞，飞，飞坦呢……”
十夜咽了口面包，喉咙里面干的很，她皱着眉头往后看了看，周围是蔓延不绝的垃圾山，脚上还存在着垃圾的粘稠感。
有一点反胃的感觉翻涌上来，远处是机器轰鸣的声音，巨大的飞艇正向下倾倒着东西——偏暗的颜色，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难道那个时候，自己也是混在这么多的垃圾里面，被倒下来的吗？
欧德曼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四周仿佛变得更冷一点了，他转头，看着女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波澜不惊地吃面包的样子，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飞坦，飞坦在哪里？”
“唔，飞坦？”十夜歪了下头，仿佛是在思考的样子，“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他没有跟上来，虽然我已经放慢了，大概在后面……”
拍了拍手，手上还有些面包的碎屑。
欧德曼抱着头蹲下，脸色惨白，一边喃喃自语。
十夜看着他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完了，这回……都是你……都是……”欧德曼忽然站了起来，杀气从他身上翻涌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惨淡。
十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陈述着。
“我救了你。”
一阵风，带着恶臭，从流星街终年不断的垃圾山上刮过，面前的少女眯着眼看着他，眼里是细碎的光。
她下抿的唇角上，是一点点俏丽的红。
欧德曼颓然倒下！
“不过，”十夜想了想，还是说，“你在这里呆着，我回去拿面包。”
欧德曼青白的脸上微微恢复了一些血色，他的口里无意识地喃喃着。
“飞……飞坦……飞坦……”
十夜表情怪异地了他一眼，然后就瞬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欧德曼伸出手，看着手上金色的光，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鸡肋的念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