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室里，Voldemort的目光看过来，然后做了一个练习的手势。
三个小时以后——
“十夜小姐，我真的很怀疑，你手上的这个东西，真的是魔杖吗？”
无数次失败之后，Voldemort的渐渐焦躁起来，手指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扣了扣。
“如你所见，它可能只是一截木头，教授。”
“……”
“你是在耍我吗，十夜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的疼痛完全没有减缓的趋势，十夜心头仿佛压着一团东西，隔着那些跳动的烛火，她看着Voldemort俊秀的脸。
这是……熟悉的……感觉。
空气里的桔梗香气忽然浓郁起来，Voldemort的眼看向她，忽然顿住。
一种感觉呼之欲出。
十夜低下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与曾经一模一样的景致。
“你到底，到底在想什么？”
十夜的声音拔高，里面是明晰可见的恼怒。
“你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她瞬步到达Voldemort面前，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目光沉沉。
“Tom……”
Voldemort的手一颤，书被撕开一个小口子。
女孩站在原地倔强地看着他。
无比熟悉的模样。
HP 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的谁 被昭示的结局
***********************
我们眼看着自己被世俗沾染。
却无能为力。
*******************
Voldemort脸上一片诧异，空气凝滞下来，十夜盯着他的眼，看着那些腥红浓烈起来，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
男人向后靠了靠，下意识地抓了抓衣领。
十夜很不客气地伸过手来，按到男人修长的手上，然后——慢慢抽紧。
她看着他，目光不容退缩。
“你从小时候就这样，想要掩饰什么就会做这个动作。”
Voldemort的手意外地散发出些温暖，但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磕得十夜隐隐发疼。
她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冰冷的体温渗进去，指尖上血色全无，她下抿嘴角，黑色的细长睫毛微微颤动，一字一顿。
“但是，Tom，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能够掩饰的。”
Voldemort放下手，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坐在椅子上，然后说。
“出去。”
“……”
“出去，我叫你出去。”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恍若大提琴一般，此时却偏生出几分嘶哑，压抑着什么的样子。
十夜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走到Voldemort面前，直视着男人冷酷的脸。
她说。
“你再说一遍。”
Voldemort的眸色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恼怒地抓起魔杖，黑色的头发如丝一般滑动，羊脂般的脸上隐隐有些恼怒的神色。
“我叫你……出……”
挪动了下嘴唇，男人看着面前坚定地站着的十夜，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黑魔王头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挫败。
“算了……”
他站起来，一直手搭上十夜的肩，察觉到身下的人一瞬间的僵硬，眼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慢慢捏紧。
像是最后的叹息，像是情人的呢喃，像是大海深处，不易察觉的致命涌动。
“十夜……”
十夜抬头看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她扯起嘴角，露出了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她说。
“你弄痛我了，死Tom。”
优雅的Voldemort教授，脑后一排黑线，他微微垂下眼，十夜正张牙舞爪地挥着小拳头看着他，腮帮子鼓得老大。
就这样了吧。
他想。
他隔着烛火看着十夜的脸，还是一如小时候那样，一点也没有变，几乎到达唇边的疑惑被压下。
“十夜小姐，你现在要叫我Voldemort。”
黑魔王，从来不屑于先提问。
他拿起被十夜抛在一边的魔杖，通身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木质。
“主人……”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后面传过来，黑暗中走出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十夜，你先回去。”
Voldemort刚刚有些柔和下来的表情又生硬起来，散发出一种森冷的气势来，十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看到Voldemort一个人站在哪里，慢慢地捏紧了拳头。
右眼的疼痛，愈发地清晰并且剧烈起来。
霍格沃兹的走廊，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
其实所谓的让人担心的期末考，还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黑魔法防御课这次只考了理论课程，让很多等着看笑话的小狮子们黑了脸。
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黑箱操作永远是用微妙的东西。
毕业前最后一个小道消息，却吓坏了一大群人。
那个疑似哑炮的十夜同学，被邀请到Voldemort的庄园做客。
******
十夜看着面前几乎是被白雪淹没的Voldemort庄园，面前的草坪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白皑皑的一大片，一只猫头鹰飞过来，正好到她的怀里降落。
拍了拍这只黑色的猫头鹰，十夜拆下字条，上面是Black特有的花体字。
很显然是被改了很多次的一封信，仿佛还沾染着主人焦躁的情绪，十夜看着上面明显经过大力折叠的痕迹，抽了抽嘴角，然后看也不看地扔到地上。
她的眸中露出一些不耐烦来，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毯子，起身往屋子里走，阴森的城堡式建筑，却让她格外地感觉到温暖。
她打开门，Voldemort正在椅子上看书，旁边是一条不认识的蛇，正在地上打着圈圈。
“唔，蛇不用冬眠吗？”
十夜略有些惊奇地看着完全没有丝毫倦意的蛇，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Voldemort抬起头，血红的眼里闪过好笑，目光意外地柔和。
那条蛇从远处“游”过来，抬起头看着十夜，眼里金亮亮的，让人发怵。
“娜吉尼说了，她是蛇怪不是蛇，她叫你不要侮辱她。”
了然地点点头（其实这丫什么都不知道……），却被Voldemort的下一个问题定在原地！
“还有多少时间？”
十夜猛然抬起头，眸里是掩饰不了的慌张，她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手指，却对上了Voldemort血色的眼。
“你也一样，十夜小姐。”他的脸上露出些怀念的意味，语气却依旧讽刺，“你想掩饰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摩擦食指和中指。”
“……”
十夜低下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屋里的壁炉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娜吉尼也安静在一边，不发出一点声响。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Voldemort那边传来了翻书的声音，然后是指尖滑过书页的感觉。
“从你第一次来我院长室的时候。”
“……”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黑魔王给你的权利总是比别人多，不是吗？”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十夜看着男人被烛火照脸的脸，火烛的跳动使他的脸仿佛也有了一种诡异的律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