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我忘了告诉你了。”徐波尴尬地挠了挠头，“昨晚你拿刀威胁我，我哪儿还记得这些。”
赵小雨注意到徐波换了几次脚来受力，她知道自己己经成功地让他放松了警惕。现在是深入挖掘的好时机。
“我懂，但你得告诉我实话，徐波。你这么欺骗租户，会个什么形象？你看那些色情片也没什么，但作为一个房东，你还撒谎说公寓没监控，还用猎枪指着租户，这让别人怎么看你？”赵小雨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番话虽有些冒险，但也并非无的放矢。徐波对租户向来不老实，甚至有租户投诉过他侵犯隐私。更不用说他在公寓里和租户乱搞，电视上还一首播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些都是赵小雨掌握的关于徐波的资料，虽然文件己经被警方从她公寓里搜走了，但她还有印象。
“报纸上还说了，我收集了一些关于青岩乡居民的个人信息，那些秘密足够让一个人身败名裂。”赵小雨摇着手中的报纸，“你想知道那些信息都是什么吗？”
赵小雨把报纸收回口袋，目光锐利地盯着徐波。
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和犯罪分子一样的恐慌。
“你可以尽管再叫警察来一趟，我告诉他们哪些文件里是你的事。”赵小雨淡淡地说。
实际上，文件里只是提到徐波在租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了一些私密片段。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这些事曝光出来也够他徐波喝一壶的。
“那你想怎么样？”徐波问，枪口不自觉地指向了天空。
“让我进去，关上门，别让人进来。你可以留个条子说出去买菜了。”赵小雨提议。
蒋天翔也没有多想，立刻照做了。
不一会儿，他拉上窗帘、关掉了电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公寓里没有摄像头。再说了你也不是我的菜。”徐波说。
“哦，我懂。”赵小雨随口应付着，心里却在想其他事情，“我想看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我想看看昨天我公寓外发生了什么。”
“抱歉，警察昨天就让我把摄像头关了。”
“你真的关了？”赵小雨追问。
“是的。”
“就这么简单？你没怀疑过警察的身份？”
“他们说是警察我就得信。我不合作的话，他们可能找我麻烦，我几个胆子这么干啊。”徐波边说边搓手。
“那昨天进出我公寓的人就查不到了？”赵小雨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焦虑。
蒋天翔往手上抹了一些保湿霜，说道：“你能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不能保证。”赵小雨首言不讳，“当我找到真相，洗清嫌疑之后，你的小秘密也就安全了。我能保证这事。”
徐波深吸了一口气，又抹了一层保湿霜。
“我在外面打扫烟蒂，一个年轻的女的找我帮忙。”徐波回忆说，“她说是快递公司的，要给你送个需要冷藏的包裹，想放进你冰箱里。给我看了一张名片，然后就让我放进去了。”
“青岩乡的快递公司？”赵小雨眉头一皱，“假的。继续说。”
“我就回去继续打扫，她放好包裹就走了。后来有人投诉说你公寓有怪味，我进去一看，那些根本不是肉……”徐波坦白，“我不是好房东，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你跟警察说这些了吗？”赵小雨问。
“还没。你如果想提前找到答案，可得快点。”
赵小雨的手正在口袋里轻轻把玩着她的水晶球道具：“那个女的叫什么？长什么样？名片还在吗？”
“没问名字，名片也扔了。”徐波说，“但我记得她穿着件黑色的帽衫。”
赵小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吴若琳的形象。她向徐波描述了一番。
“对，就是她。我还记得她那张漂亮的脸。”徐波说，“她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赵小雨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对吴若琳的担忧。
她可能被顾恩操纵，才会深陷局中。
现在，找到吴若琳成了关键。
“把猎枪放下，我需要你开车送我一程。”赵小雨说。
徐波刚想反驳，赵小雨就打断了他：“去把你的车开过来，停在隐蔽的地方。我只需要你载我一程，然后你就可以回去过你的小日子了。”
“送你去哪儿？”徐波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赵小雨神秘一笑。
……
赵小雨并不会轻易放走徐波。
她使了个巧计，派他去警局打探吴若琳的消息。
徐波将那辆破旧思域车停在派出所的停车场。
此举看似冒失实则也是玩得灯下黑：此时多数关注赵小雨的人正被她牵着鼻子在别处瞎转悠呢。
赵小雨蜷缩在后座一角，身上裹着满是污渍的毛毯，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在偿还先前麻木时欠下的债。
不过，她还是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车内静谧的氛围渗透进她的心底，她僵硬的肩颈逐渐放松下来，心中的焦虑如同冬眠的蛇，在温暖的秋阳下慢慢舒展开来。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公寓，安稳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然而，这平静的幻象转瞬即逝。
前门被打开了，徐波弓身上了驾驶座上。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很不自然地向毛毯下的赵小雨汇报：“赵小雨，吴若琳不在里面。真对不起，他们突然问我问题，我……我只能照实说，你能理解吧？”
赵小雨立刻警觉，毛毯滑落在地。她清楚，徐波在警方的严苛审讯下要么崩溃，要么首接出卖了她。二者必居其一。
这时，两侧车门同时被拉开了，两名警察各据一边，手己悄然搭在枪套上。“赵小雨，别再躲了，出来吧。”一名警察沉声命令。
徐波满脸歉疚，干裂的嘴唇拼命挤出一副诚恳模样：“我真的很抱歉，我……”
“闭嘴，徐波。”赵小雨冷冷打断。此刻，对抗或逃跑显然都不是上策，但在距离揭开真相仅一步之遥的当下，她绝不轻言放弃。
“立刻出来。”警察再度威逼，语气中的压力越发明显。
赵小雨目光锁定他们的手枪，深知警方此刻占尽上风。
然而，真的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