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反正我现在是娄月。”林清野指了指自己衣服上娄月的工作证。
“令姜，你叫令姜？”林清野看着玻璃罐下面，像是展品介绍一样的牌子，念出了她的名字。
她不只长的很好看，名字也很好听。
“好久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小姑娘，你今天让我很开心啊。”令姜笑着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因为开心，她的尾巴到处乱晃，玻璃罐被拍的砰砰作响。
介绍牌上面还有一本册子被挂到旁边，上面记录者喂食时间和实验次数。
根据这本次子记录的时间，实验员每七天喂令姜一次生肉，每三天送去实验室做一次实验，上次做的实验是抗冻性，她被活活冻断了两根胳膊，实验员解剖了那两根胳膊后，居然又把它们缝了回去，想测试她的恢复力。
“你饿吗？”她看上去很正常，林清野不太确定她是否饥饿，但她挨过饿，很见不的别人挨饿。
“你有吃的？是熟的吗？我要吃熟的！”令姜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饥渴感，她的尾巴开始乱动，整个人都很焦躁。
林清野看了看美女蛇的喂食槽，正好可以塞进去食物，她在美女蛇的点头示意下，塞了进去一堆肉。
鸡、鸭、猪、羊、牛，各种各样的肉，涌进了玻璃罐里，林清野在这里倒了很多，又去另一边继续倒。
人头蛇身的令姜吃肉的速度，比蛇头人身的令姜吃肉速度要慢多了，但人头蛇身吃的特别多，蛇的身体被撑的巨大，玻璃罐几乎要装不下她了。
“这是指纹解锁的，我的指纹打不开。”林清野看着玻璃罐旁边的锁，摇了摇头，郭膺的技能等级并不高，易容只能在最突出的外貌身高和声音上做模仿，没有到能全方位复制别人的程度。
“没事，能吃饱我就很开心了。”令姜开心的晃了晃尾巴，今天是她这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我是说我的指纹打不开，不是说我打不开。”林清野穿上防刺服，活动了一下右臂。
“抱住头。”林清野看见她用尾巴包住头后，一拳打爆了那个对令姜来说坚硬无比的囚笼。
罐内的水争先恐后的从破洞里流出，林清野把手伸进洞里，握住玻璃边缘，用力一掰就掰下来一大块玻璃，没几下，玻璃罐就能让令姜出来了。
等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林清野才发现，这条蛇简直大的惊奇，蛇身足足有四五米长，不过对比一下其他蛇，它也太胖了。
一般来说至少十几米的蟒蛇，才有人腰那么粗，这条蛇只有四五米长，腰围看着就有一米多了。
“其实你可以想把我放出来，在给我东西吃的。”两个令姜站在一起，很有视觉冲击力。
“你不怕我？”蛇头令姜张了张嘴巴，巨大的毒牙在日光灯下，泛着白光，她故意从牙中喷出来了点毒液。
“我应该怕你吗？”林清野握着那块玻璃，收拢五指，很快，玻璃在她手里就变成了粉末，亮晶晶的玻璃粉散落了一地。
困了她十年的东西，在林清野手里不堪一击。
“娄月其实并不把重心放到实验上，他的很多实验都是由手下人完成的，你也看到了，这里大部分的试验品都是残次品。”令姜立刻识时务的开始给她介绍起了，平时娄月在这里都干些什么。
林清野默默地记下了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和娄月的关系最为亲近，因该知道很多事。
“你知道丧尸之源吗？”林清野把这层来回逛了个遍，系统的提示音都没响，看来是还没到目标附近。
“我曾经听这里的研究员说过，这里一共有地下十层，这是地下五层，如果不在这里，就一定在下面。”令姜对其他实验室知道的并不多，她的信息都是从研究员得闲聊里听说的。
林清野不确定娄月有没有去下面的权限，她看着走来走去的令姜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快来人！绝密样品室的523号试验品逃走了！”娄月对着保安室急切的大叫。
保安室的人立刻派遣了两队精锐下到五楼，保安队长看着焦急的娄月安抚道：“娄教授，我们的人马上到！您自己注意安全！”
娄月还想说什么，523号试验品已经冲了过来，一口咬在了娄月的肩膀上，娄月痛的大叫起来，喷出的血液立刻染红了摄像头，嘴里嚼着人肉的523号试验品恶狠狠的盯着摄像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摄像头另一边的保安队长，她用蛇尾一个一个打碎了五楼全部的摄像头。
保安队长心神俱震，深吸两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恐惧，他立刻按下警告按钮，全楼瞬间红光大作，刺耳的警告声循环播放。
“队1队2优先救娄教授！”保安队长看着队员身上执法记录仪直播的画面，握紧了手里的通讯器。
电梯里还是明亮如白昼，一进入五层就瞬间暗了下来，安保小队的人立刻戴上了热成像夜视仪，一点一点的向娄教授移动。
忽然，头上有鳞片摩擦的声音。
“523号试验品在上面！”话音刚落，密集的火力就对准了天花板，从头扫到尾，无论上面有什么，只要是碳基生命，都会被轰成渣。
“它跑了。”小队搜寻了一下，没有看到尸体，甚至连点血都没有。
小队依旧慢慢向娄教授的方向移动，一路上523号试验品试着偷袭他们几次都没有成功。
漆黑的样品室里，只有一个个的试验品的周围有淡淡的光，看着这些被关进玻璃罐的怪物们，安保小队的队员们，心里暗暗发慌。
“这个523号试验品也就是跑得快，长得吓人，没什么特殊能力，也不知道那些实验员怎么能吓成这样！”尖锐小队的队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很不屑这些‘尊贵’的实验员。
“闭嘴！”一队的队长立即制止他这种分散队员注意力的行为。
被训的队员小声嘀咕了几句，也没在说话了。
终于来到了娄教授身旁，小队的队员先是查看了一下娄月的身体状况，确定她只是被咬上后，立刻给她注射了血清，包扎了一下伤口。
“撤。”一队队长背着娄月就跑，二队在一队的周围防备。
就在这时，‘娄月’醒了。
二十名安保小队队员身上的执法记录仪瞬间爆炸，‘娄月’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
四周的灯光大盛，安保小队队员们眼前一白，立刻摘下热成像夜视仪，他们还没来得及举枪射杀，就被令姜两个扫尾给拍晕了过去。
等他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手脚被绑，跪成一排了。
“我怎么才能去负十楼？”林清野依旧穿着娄月的白大褂，只是现在白大褂上站满了血。
“娄月你想干嘛？”排在第一位的安保小队队员，横眉怒视林清野，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林清野一巴掌拍晕了。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令姜吐了吐舌头，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回答错误，下一位。”林清野走到第二名安保小队队员身边，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不知道！我新来的！我的权限到不了十楼！”第二名小队队员，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队友，立刻解释起来。
“回答错误，下一位。”林清野一巴掌拍晕他，走到第三名安保小队队员身边。
“只有小队队长和保安队长有权限，我们普通队员是去不了哪里的。”第三名小队队员，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工作证，又指了指旁边人的工作证。
普通队员的工作证是黄色的，小队队长的工作证是橙色的。
林清野还没出手，一队的队长就一个头槌锤晕了他，避免他说出更多有用信息。
“负十楼跟别的楼层不一样，除了工作证还需要指纹、瞳孔和声纹。”一队队长冷静的看着林清野，只要他能说服林清野带着他去十楼，他就办法在十楼杀了她！
“嘭！”一队队长应声倒下，他临死前瞪大了双眼，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死。
“你为什么杀了他？”令姜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突然开枪杀人的人，和那个担心她饿给她疯狂投食的人，是一个人。
“因为他是红名。”林清野用枪挨个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小队队员。“黄名黄名黄名红名红名红名红名黄名红名黄名黄名白名黄名黄名红名黄名黄名红名黄名红名。”
“什么？”令姜原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着那些红名黄名白名的队员，突然福至心灵，懂了她的意思。“原来如此，他们是坏人啊。”
排在第五位的小队成员，听见她们的话，立刻开始求饶，他嘴里不停的说道：“我不是的！我不是坏人！我和队长不一样！他绑架无辜的人用来做实验，我从来没做过！”
他的脸被血染红了大半，整个人状若癫狂，嘴里的话也开始颠三倒四，但林清野依旧对他举起了枪，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他颤抖着大声叫骂：“贱人！你不得好死！你.....”
“嘭！嘭！嘭！”林清野不耐烦的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举枪就杀，连开三枪，命中四人，那些被困住手脚跪在地上的小队队员，甚至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人真是很神奇的生物，上一秒他们还在把被实验室囚禁残害的人，当做商品，他们甚至从来不称呼‘商品’人名，523号试验品，就是那个很恐怖的人蛇怪，412号试验品，就是那个被埋在土里的植物人。
但下一秒，身份转换，他们变成‘商品’被人生杀予夺，就开始不住地求饶，求饶不成就破口大骂。
“安静。”林清野轻飘飘的两句话落在他们耳里，就如同惊雷一般，再也没任何人敢说什么，敢做什么，他们低着头，颤抖着身体，闭上眼睛不敢看队友的尸体，强忍住呕吐的欲望保持镇定。
“我是二队的队长，负十楼的指纹、瞳孔和声纹锁都需要活体，我愿意陪你去开门，我只负责实验室的安保问题，从不参与非法绑架。”二队队长抬头看着林清野，快速有逻辑的把自己的价值说了出来。
他看出了林清野的心情很不好，她在为这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试验品生气。
他真的好冤啊！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下面到底在干嘛，更是从来没见过这些试验品。
虽然，他是有听到些这里的人在做人体实验，但是，他没想到规模这么大，这么丧心病狂。
林清野盯着他看了一会，扔给他一把匕首。“自己解开。”
队长用被绑在背后的手拿起匕首，慢慢的割开了绳子。
“他们在我们身上装了生命检测器和定位器，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还一直不动，他们会发现问题的。”因为被绑的太紧，跪的时间太久，他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被令姜用尾巴托住才没摔倒。
感受着手下冰冷的蛇鳞，宋惊杭心中突然对人体实验这四个陌生又遥远的词，有了具体的概念，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是一条十年来一直被泡在水里，被囚禁被虐待被折磨，被开膛剥肚，剥皮剔骨的——人命。
“保安一共有多少人？”林清野收起手枪，把背后的冲锋枪拿出来，检查了下子弹。
枪械上膛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样品室里却在空旷的样品室里，来回飘荡。
“我知道的有两百人，我的权限等级并不高，有没有隐藏人手就不清楚了。”宋惊杭仔细想了想，明面上的人数大概就这么多，但他毕竟只是个新来的小队队长，知道的并不多。
“宋惊杭！你这个叛徒！”一队的队员再也忍不住了，他目眦欲裂的扑向宋惊杭，因为手脚都被绑着，他居然打算张嘴去咬宋惊杭。
“大哥！一个月我才挣七千，难道我还帮他们卖命吗？”宋惊杭一边躲一边骂。“你们这些挣得多的，别替公司PUA我们这些挣得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