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吴奶奶。”
别墅的客厅内,两个小家伙排排坐着,乖巧地接过了吴妈手中的牛奶。
吴妈眼中尽是喜色,怜爱地看着两个小孩儿,尤其是白辰予。
莫归梵耷拉着脑袋,整个一大难临头的模样。
白阮阮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宫听寒,莫名开始心虚。
莫归梵见白阮阮回来了,赶紧跑到她面前,积极承认错误。
“阮阮我错了,不该带他们来帝国。”
白阮阮一阵头疼,莫归梵真是个奇迹,五年过去了,心眼儿脑子是一点没长啊!
她没忍住怼道,“你心可真大啊!一个人就敢带着两个四五岁的孩子跑这么远,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莫归梵顿时更愧疚了,低着头陷入自责。
白阮阮不忍心了,但还是要给他长长记性,万一以后真出事了怎么办?
“妈咪!不怪莫叔叔,是辰辰太想妈咪了。”
白辰予红着眼,可怜兮兮地帮莫归梵说情,毕竟是他将莫归梵哄来的。
白阮阮还不了解自己儿子?
她捏了捏白辰予的小脸儿,无奈道,“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外面很危险,知道吗?”
白辰予乖乖答应,伸手要白阮阮抱。
宫听寒看着眼前软乎乎的儿子,与刚才对他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中有些难受。
但他也知道自己缺席了儿子的成长这么多年,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的确不能期望辰辰和他多亲近。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白辰予赖在白阮阮怀里,撒着娇。
宫听寒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揽上了白阮阮的腰。
白阮阮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儿,温柔道。
“外公快醒了,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外公了,还要再待一段时间,辰辰这段时间和妈咪在这里住一下可以吗?”
白辰予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答应了。
他小手紧紧攥着白阮阮身前的衣襟,像是生怕妈咪被抢走似的。
宫听寒看着白阮阮怀里的儿子,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晚上宫听寒无奈地看着床中央的小团子。
看来今晚是不太能轻易抱着老婆睡觉了。
白阮阮倒是不太在意,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她也想得很。
白辰予身体弱,又坐了几天的船,哪怕莫归梵已经很小心了,但依旧是把他累得不轻。
很快,白辰予便睡熟了,蜷成了一团。
宫听寒温柔地看着白辰予,又抬眼看向白阮阮,深情又缱绻,让白阮阮红了脸。
他小心地将白辰予抱起,放在了另一侧,将白阮阮搂进了怀里。
白阮阮见宫听寒这副温柔的模样,心中一阵发软。
家的感觉,让她留恋,但她却不敢再信了。
宫听寒的眼神太过火热,让白阮阮有些招架不住。
“疼吗?”
白阮阮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生辰辰的时候,疼吗?”
宫听寒满眼心疼,五年前他的阮阮还是个小姑娘,独自怀孕并生下了辰辰,而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白阮阮扯了扯嘴角,原本没觉得多委屈的事儿,在宫听寒面前却突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疼,好疼的。”
宫听寒瞬间心都要被撕碎了,他紧紧抱着白阮阮,不停的道着歉。
白阮阮压抑着哭声,抽了抽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准备和宫听寒说实话,当年被下药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五年前,你是不是换了我的避孕药?”
宫听寒一怔,不知道白阮阮怎么又谈起了这件事情。
他点头承认了,“当时你委托的那个下人来我这里告密了,我让她将里面的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
白阮阮脸色一冷,低声咬牙道,“最后到我手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维生素,而是毒药!”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意。
“辰辰两年前查出患病,就是因为那瓶药!一个下人没那么大胆子,她背后肯定有人!”
宫听寒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霜,居然有人敢对白阮阮下手,而他竟然还没有发现!
他见白阮阮气得发抖,抱着她轻哄。
“没事,交给我,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白阮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她回来的目的告诉宫听寒。
否则以宫听寒的心计,很快就能猜出来她想干什么。
虽然当年那些事情不能全怪宫听寒,但白阮阮却不敢再将自己交付出去。
这几天宫听寒没有再忙得不见人影,他经常带着白阮阮和白辰予出去玩,或者就在家单纯地陪伴他们。
像是要将这么多年的亏欠都给补上似的。
几天下来,白辰予对宫听寒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血缘的力量总是那么强大。
但白辰予虽然有点接受这个爸爸了,可是因为怕妈咪伤心,还是抗拒叫宫听寒爸爸。
在云国的时候,虽然妈咪没有和他说过太多有关爸爸的事情。
但每次提到爸爸,妈咪都会很难过,一定是爸爸做了让妈咪不高兴的事情!
这天白阮阮带着白辰予去看白德忠,恰好撞上了丁玲玲母女。
白芷萱剪了学生头,神情中再也没了对白阮阮的嫉妒,却也不热络,很是平静。
两人见了白辰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白阮阮没有过多解释,母女俩也没多问,寒暄几句便将空间留给了白阮阮。
“辰辰,这是外公,你可以和外公说话,外公是可以听见的哦!”
白阮阮拉着白辰予的小手,让他往前走走。
白辰予松开了白阮阮的手,上前抓住了白德忠粗糙的大掌。
声音糯糯的,“外公外公,我是辰辰哦!外公快点醒过来,辰辰带你去吃好吃的!”
白阮阮红了眼圈,也附和着,“爸你再不醒过来辰辰都要长大了。”
“妈咪!外公眼睛在动!是不是要醒了呀?”
白辰予惊喜地转头看向白阮阮。
白阮阮登时激动地上前靠近,“老头儿?你能听见吗?别再睡了,该醒了。”
“没大没小的。”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沉睡了五年的白德忠终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