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总是带着点灰暗的色调,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床上,瘦削的下颌线半隐在阴影之中。
突然,隆起的被子动了一下,窝在宫听寒怀中的白阮阮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要醒了。
宫听寒瞬间睁眼,深邃的眸子看向怀里温软的小姑娘。
白阮阮两颊满是粉红的色泽,嘴角有点肿,现在蹙着眉,看着有些可怜。
宫听寒眸色一凝,眼底藏着些紧张的意味。
终于,在宫听寒的注视下,白阮阮缓缓睁开了眼,湿润的杏眼中尽是迷蒙之色。
她习惯性地哼哼着往宫听寒怀中钻,钻到一半儿,却突然僵住了身子。
细白柔软的巴掌落在了宫听寒脸上,伴随着白阮阮愤怒的骂声。
“混蛋!”
白阮阮眸中瞬间聚起水汽,声音哑得不仔细听压根儿就听不见。
宫听寒脸色一僵,心中不爽,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挑起白阮阮的下巴,强迫她张嘴。
白阮阮吓了一跳,以为宫听寒还要像昨天那样对她。
她猛地挣扎开宫听寒手指的禁锢,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虎口上。
“嘶!”
一时不防,宫听寒被牢牢咬住,也算是被钳制住了。
只是男人常年舞刀弄枪,皮糙肉厚的,白阮阮咬着也是不舒服。
她瞪大眼睛,警告似的盯着宫听寒。
宫听寒试图将手抽出来,白阮阮却咬得更紧了些,虎口周围都有些泛紫。
他有些无奈地哄着,“小猫儿似的,还咬人,只是想看看你喉咙有没有伤到,昨天我……”
“闭嘴!什么昨天!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个畜生!”
“咳咳咳!”
白阮阮急忙松了口,抬手去捂宫听寒的嘴,一连串的输出后,喉咙更疼了,活像是吞了几口沙子进去。
小姑娘咳得脸颊通红,眸中也噙满了泪水,可怜极了。
宫听寒心疼不已,也顾不上吃醋了。
皱着眉轻拍着白阮阮光裸的脊背,“好好好,我是畜生,阮阮不气。”
白阮阮被这么一哄,更加难过了。
这算什么?她在宫听寒眼中就是泄欲的工具吗?
昨天表现得那么生气,还用那些手段欺负她,今天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白阮阮越想越委屈,眸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低头扯过被子狠狠擦了擦,起身就要下床,却腰一软又倒回了宫听寒的怀中。
宫听寒见白阮阮这副任性的模样,脸色冷了下来。
“别闹,乖乖等着,我让人送些药过来。”
白阮阮不敢置信地看着宫听寒,她都这么惨了,这狗东西居然还凶她?
她呼吸一滞,不再挣扎着起身,转过身子背对着宫听寒,闭上眼就当身边没这么个人。
宫听寒静静地看了白阮阮一会儿,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出了卧室。
白阮阮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鼻子一酸,下意识想要咬住下唇,但却忘了自己的嘴巴现在还肿着,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玛德!
白阮阮气恼地拍了下身下的软床,要不是她现在浑身难受,嗓子也肿了,肚子还隐隐作痛,她早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阮阮都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卧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宫听寒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梨汤,手里拿着盒熟悉的药膏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白阮阮闭着眼,不知该怎么面对宫听寒,她现在是一肚子气,看见这狗男人就想骂他。
“起来把梨汤喝了。”
宫听寒语气淡淡,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阮阮呼吸顿了一下,凭什么他这么淡定,自己就得在这儿纠结?
她瞬间燃起了斗志,不就是比冷淡吗?谁怕谁啊?
白阮阮冷着小脸儿,避开了宫听寒想要扶她的手,慢慢坐起身。
梨汤香甜,白阮阮也不会亏待自己,闹别扭不肯喝,只是她不想让宫听寒喂。
她默默看着宫听寒,又瞥了眼他手上的梨汤,伸手要拿过来自己喝。
宫听寒表情有些冷,两人握着中间的那装着梨汤的瓷碗,僵持不动。
良久,宫听寒终于妥协,松开了手,坐到了床边。
白阮阮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就是不理宫听寒,幼稚得出奇,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明明在别人面前都是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大,偏偏在宫听寒面前就像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等白阮阮喝完了梨汤,宫听寒一言不发,抬手拿过放到床头的桌子上,紧接着就一把掀开了白阮阮身上的被子。
“你干什么!”
白阮阮唰的一下红了脸,她上身套了衣服,下身可还什么都没穿!
然而,宫听寒盯着白阮阮身下的床单,脸色有些白,压根儿不顾白阮阮的抗拒,有些急得拽住了白阮阮的脚腕,低头想要细看。
“宫听寒!你不要脸!”
白阮阮欲哭无泪,宫听寒又犯什么病,大白天的,居然扯着她的腿这样!
“阮阮乖,别动,你下面流血了,好像伤到了。”
宫听寒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意,昨晚他疯得厉害,没顾及力道。
结束后只是草草帮白阮阮清理了一下,那地方有些肿但没见伤,他便以为没事,如今却流了这么多血。
宫听寒此刻无比后悔,昨天他怎么就没仔细看看。
白阮阮见宫听寒白着脸,一副紧张的模样,也被吓到了。
往自己身下一看,刺目的血色让她惊了一瞬,随即声音中便染上了哭腔。
“宫听寒,你浑蛋!”
白阮阮这回是真害怕了,现在下肢除了酸痛,没什么感觉,只是小肚子一直隐隐作痛,她无比怀疑自己肚子是被撞破了。
宫听寒喉结滚动,细细地检查着,手上染了血色,却没发现什么伤口。
突然,他动作一顿,浑身发僵,抬眸看向正哭着的白阮阮。
“宝宝,你这个月月事是不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