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白阮阮就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虽然说是简单订个婚,但一个是帝国少帅,一个是元帅之女,再怎么简单也比寻常人家订婚要复杂多了。
白阮阮黑着脸,被按在梳妆台前,心里将宫听寒骂了个狗血淋头,身上的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
为白阮阮梳妆的人也是宫听寒派过来的,此刻正满脸喜气,嘴里叭叭说着吉祥话,马屁拍得震天响,丝毫不被白阮阮影响。
白阮阮在这昏昏欲睡中化完了妆,还做了个造型。
一头长至腰尾的卷发被盘了起来,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耳边留了两缕碎发,本就完美的脸庞被修饰得更加惊为天人。
柔软的耳垂也带上了宫听寒为她定制的耳饰,与礼服是一套的,粉嫩的珍珠周围镶了一圈耀眼的钻石。
身后梳妆的女人此时也不由愣了半晌,屋内伺候的下人更是看呆了眼。
“白小姐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水灵漂亮的姑娘,真真儿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
那女人眸中尽是惊艳之色,忙将首饰盒中那条粉白透着光泽的珍珠项链戴在了白阮阮颈间。
不得不说,宫听寒眼光还是非常不错的。
白阮阮本就生得白嫩,再戴上这粉白的珍珠项链,更是衬得她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的。
小姑娘年纪小,珠光宝气始终显得有些老气横秋,珍珠正合适。
白阮阮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往镜子里看去。
哪怕她对着自己这张脸看了十几年了,依旧是被自己美到了。
一顶中间镶嵌着大颗粉白钻石的银质皇冠被戴在了白阮阮头上,哪怕她此时还穿着睡衣,但却依旧是光彩照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众人似乎都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呆愣地看着中间那眉眼如画的白阮阮。
好在许念此时急急忙忙带着礼服赶过来了,让屋内的人瞬间清醒过来。
为白阮阮梳妆的女人红着脸,最后帮白阮阮固定了一下皇冠,默默退下。
她实在是没想到,原来白家的大小姐如此美艳动人,怪不得少帅大人急着定下来。
这要是不早些拐回家里,日后再长开些岂不是更难娶回家了?
许念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粉白的礼服拿进了房间。
抬眼间就看见了屋内刚梳妆完毕的白阮阮。
许念眸中惊艳之色更甚,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生怕惊扰了此时依旧眼带困倦的白阮阮。
然而时间不等人,许念急忙压下心中的悸动,上前帮她换衣服。
跟着来的小姑娘终究是见识少了些,哪怕她跟着许念见过不少美人,但白阮阮这种级别的也实在是太过少见。
小姑娘莫名红了脸,眸中满是真挚的欣赏与喜爱。
毕竟美好的事物没有人会不喜欢。
一大早的,白家上下忙得脚不沾地。
就连白德忠都坐不住,细细检查着所有的流程,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将他闺女的订婚礼给破坏了。
白阮阮此时已经全副武装好了,正站在二楼走廊有些无奈地看着白德忠。
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先订个婚,又不是结婚,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太阳逐渐升起,仿佛知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似的,阴了几天的天气也晴朗了起来。
宫听寒亲自来到了白府接白阮阮,这次订婚礼安排在了玫瑰庄园。
这玫瑰庄园据传是多年前一位身份不明的人为自己的爱妻建造的。
两人恩爱一生,彼此从未分离过。
那被遗留下来的玫瑰庄园也成了爱情的象征。
白阮阮原本觉得依着宫听寒的性格不会信这些,没想到他居然早已将玫瑰庄园买了下来,还将订婚礼安排在了那里。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一向安静的元帅府门口热闹非凡。
不少小孩儿都跟在宫听寒的车后,因为可以捡到平时不舍得吃的糖果,还能抢到沾了喜气的红包。
白阮阮被白德忠牵着手缓缓走了出来,金灿灿的光芒照射下来,衬得她格外的光彩夺目。
宫听寒手中拿着一捧粉色的玫瑰,逆着光,一身华贵的黑色西装,意气风发,迎亲似的。
白阮阮嘴角一抽,有些羞窘。
她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似乎不太允许啊!
宫听寒上前几步,想要从白德忠手中牵过白阮阮。
他面上带着淡笑,向来冷峻的神情也收敛了不少,“岳父,我已经安排妥当,待会儿后面的车会来接您。”
白德忠见宫听寒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心中冷哼。
但面上却还要顾及着闺女,一张僵硬的老脸硬是扯出了“和蔼”的笑容。
“你先带阮阮去订婚礼举办的地方,照看好她,我随后就去。”
白德忠皮笑肉不笑,加重了“订婚礼”这三个字的音。
白阮阮不由失笑,她爹还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宫听寒面色不变,郑重地接过白阮阮的手,让白德忠放心。
白阮阮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坐上了车,等汽车驶离时,终于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宫听寒一脸无奈地伸手护着白阮阮,防止她没注意磕到了哪儿。
白阮阮笑够了,认真地看着宫听寒,故作严肃问道。
“宫叔叔,一个订婚礼你都搞成了这副高调的模样,结婚的话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比订婚差吧?”
白阮阮其实也没太在意这些仪式,但宫听寒愿意为了她去花心思,她自然是高兴的。
如今她这般问宫听寒,纯粹的好奇再加上想逗逗他。
宫听寒丝毫不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伸手想要揉揉白阮阮的头,却僵在半空中,只能转而抚了抚她的脊背。
“现在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或者,你想要立刻和我结婚?”
他眸中隐含着期待,似乎只要白阮阮点个头,他立马就能安排第二天的结婚仪式。
白阮阮在宫听寒热烈的注视下打了个寒战,“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好奇,我还小呢!”
宫听寒那双勾人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白阮阮心虚地转头看向窗外,说来还是她不敢,不敢这么快将自己后半生托付给别人,她依旧小心谨慎。
她害怕冲动之下嫁了,以后的生活会像她娘一般。
她想等自己再确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