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丁玲玲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有些埋怨地看着白德忠,“老爷!芷萱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这般厚此薄彼?”
白德忠看了眼低着头的白芷萱,眼中谈不上讨厌,却也没有多喜欢。
当初他与丁玲玲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上她了,他始终爱的都是白阮阮的母亲姜宁。
他如今将人娶进门,是因为责任,原本他也恨过丁玲玲,若不是她们母女的存在,姜宁不会崩溃自杀。
只是,他最恨的人是自己,如果不是他管不住自己,也不会落得个这种下场。
他知道丁玲玲想要什么,叹气道,“你放心,我给阮阮的,也会给芷萱留一份。”
白芷萱猛地抬头,她原以为父亲会将所有东西都留给白阮阮,没想到会给她留一份与白阮阮相同的。
她起初是不甘心的,凭什么从小到大父亲都偏宠不懂事的白阮阮,凭什么她这么努力了还是甩不掉私生女的名头,争了这么多年,她就是想让父亲在乎自己,想要一样的待遇而已。
只是后来她明白了,父亲对白阮阮的那份情感是谁都撼动不了的,自己如今还能享受这荣华富贵已是万幸,虽然依旧不甘,但却学会了隐忍。
白德忠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临走前说道,“无论如何,你是白家嫡出小姐的身份永远不变。”
丁玲玲松了口气,笑得开心。
白芷萱却是眼神黯淡了一瞬,她想要的不止这些,只是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机会了吧。
……
第二天,白家的人起的都格外的早,宫听寒也来的格外的早。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宫听寒紧张也就罢了,好歹是来见老丈人的,关键白德忠和刘叔也紧张起来了。
天还没亮,整个白家就开始忙里忙外,白德忠站在镜子前整理了好久的着装和头上尚且茂密的头发。
白阮阮本来昨晚睡前还没有觉得紧张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家气氛的问题,她天不亮就醒了,想睡个回笼觉却怎么都睡不着,索性直接爬起来洗漱打扮。
火红的衣裙衬得白阮阮皮肤更是白里透粉,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妆容将那张本就精致美丽的面庞修饰到了极致,美得不可方物。
白阮阮下楼时,佣人眼中皆是惊艳之色,就连丁玲玲和白芷萱也不得不承认,白阮阮的确很美。
白德忠更是乐得笑眯了眼,他闺女就是好看,真是便宜了宫听寒那个臭小子了!
此时,天边的太阳才刚露了个头儿,宫听寒就已经带着满满两车的礼品来到白府了。
或许他也明白自己来的确实有些早了,便让人将车停在了不远处静静等待着。
直到白家的佣人收拾好了,将大门打开准备迎客,宫听寒才下车让人开始搬东西。
虽然他来过白府许多次,但这次来终究是与往日不同。
宫听寒虽然面上不显,依旧是面无表情,严肃且冷峻,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白阮阮本来想要出去接宫听寒的,却被白德忠拦了下来,让她老老实实在里面等着,说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
她出不去,此时只能趴在窗户那里去往外看。
白德忠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实在没眼看自己闺女那不值钱的样子。
没办法,自己闺女只能自己宠了。
宫听寒带了不少东西过来,几个士兵一直在不断地从车上往下搬着。
刘伯见此笑得满脸褶子,知道他这是重视他们家大小姐,热情招呼着宫听寒先进屋。
“白叔。”
宫听寒进来先是和白德忠打了招呼,接着冲丁玲玲和白芷萱微微点头示意,眼神落到白阮阮身上时,瞬间软了下来。
他并没有和丁玲玲母女俩太过热络,既然阮阮不喜欢她们,宫听寒也不会去费心讨好。
其他人也没说什么,毕竟宫听寒身份摆在这儿,又是白阮阮的未婚夫,丁玲玲母女身份也着实有些尴尬。
白德忠板着脸,清了清嗓子,“嗯,坐吧,来人上茶。”
白阮阮见这气氛,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现在还早,不如先吃个早饭?”
宫听寒表情一变,有些自责,“抱歉,今日是我来的太早,唐突了。”
他急于见到白阮阮,急于确定两人的关系,但却忘记了现在时间这么早,他家阮阮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白德忠此时也想起来了,生怕饿着自家闺女了,忙让人准备。
厨房早就备好了吃食,当即便端上了餐桌。
“听寒,来这么早,想必也还未用膳吧?一起吃一起吃,你和阮阮的事情慢慢说,不急!”
这么一折腾,两边紧张的氛围总算是轻松下来。
饭后丁玲玲母女识趣地说身体不适,找借口上了楼,毕竟就算她们在这儿呆着,也没人注意到她们,反倒尴尬。
客厅内。
宫听寒坐在白德忠对面,坦然地接受着来自老丈人的审视。
白阮阮坐在白德忠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不停地偷笑。
这还真不能怪她,毕竟她可从未见过宫听寒这副老实的模样。
宫听寒在白德忠的注视下开了口,“白叔,我很喜欢阮阮,想要娶她为妻,且此生不会有别的女人,更不会纳妾,我会保护好她,请您相信我。”
白德忠沉吟了一下,毕竟他当年也是这么承诺姜宁的,男人最是懂男人,他也无法保证宫听寒是否会始终如一。
“我这个宝贝女儿自小母亲去世,我公务繁忙,她也无人照料,她小时候便喜欢你,我想这让你将她往好路上带,却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
宫听寒脸色不变,眸中却有些紧张的意味。
也是,人家让自己管教宝贝闺女,自己却是一开始就打着将人拐回家的主意。
正当白阮阮准备掐自家老爹一把的时候,白德忠话音一转。
“但是你能力强,足够优秀,也算是配的上我闺女,我们家阮阮是个真性情,这在哪儿都是难能可贵的,我不盼着她多懂事,只想她永远开心,你记住,别让她伤心。”
宫听寒抬眼看向对面,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点头道,“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守护她。”
白德忠点了点头,看向白阮阮,笑道,“这下满意了吧?”
白阮阮小脸儿一红,羞恼道,“关我什么事儿?为老不尊!”
白德忠乐呵呵地笑着,并不生气,“行了,爹还不知道你?想去哪儿玩你们年轻人去吧,不过晚上早点儿回来啊!”
白阮阮笑嘻嘻地抱着白德忠撒娇,“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