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普通人成为超凡者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吗？居然会有灵魂消散的危险。”狭长实验桌旁的座位上，祝淮用手捂着红肿的脸，心有余悸。
“不，一般人晋升是不会有强烈的反应的。”见祝淮恢复正常以后，坐在桌子对面的巫优乐好奇地打量着祝淮：
“不过你是饕餮吗？正常人在晋升时摄入超量的密源可是会在晋升完成之后重新析出的。”巫优乐翻开怀里抱着的小册子，将其中一页的内容指给祝淮：
“一枚祈愿结晶所蕴含的密源在理论上足够三十个人晋升，所以你在晋升完成后应该吐出一大摊密源才对。”巫优乐说着扫视了一圈实验室一尘不染的地板，撇撇嘴：
“而你居然全都吃掉了，所以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你不用非得告诉我，每个人都有秘密。”
“……好吧。”祝淮本能地松了口气，如果巫优乐真的追问起来，祝淮反倒不好解释发生了什么，因为自己在晋升时看到的幻觉似乎与前身的某些记忆有关，在这个神秘学教育早已普及的世界里，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有关穿越或者夺舍的事情。
更何况，祝淮知道那些本应该析出的密源都消耗在了哪里。
“面板。”祝淮心中暗道。
【姓名：祝淮
称号：鸢都小英雄
途径：武神
阶位：一阶·萌芽
圣痕：骑士
天赋：全视之眼、燃烧密源
剩余密源点数：9】
在饮用高配版的水银之血成功晋升之后，祝淮眼中的面板终于升级完成，变成了一个可以显示人物基本信息的系统面板，并且解锁了名为燃烧密源的新能力。
根据面板介绍，这个能力可以燃烧一点密源，从而为祝淮提供短暂的战力增幅。
除此之外，他的能力全视之眼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巫优乐，花费一点密源点数可查看更多信息】
比如终于可以在生命体身上看到提示词条。
“花费。”
祝淮暗道，他早就对这个谜一样的少女充满好奇。
【姓名：巫优乐
途径：自然眷属
价位：二阶·成熟
圣痕：礼魂
注意，其他信息宿主当前阶位暂时无法查看，请努力提高自身实力】
带着基本信息的面板很快从巫优乐身上弹出来。
“自然眷属途径的超凡者么，难怪身上总带着一股药香……”
浏览过少女的基本信息后，祝淮暗道。
每一位超凡者在饮下水银之血晋升之后，都会根据某种规则分配到某位神祇的途径之下，按照正规流程制作的水银之血绝大多数都会将饮用者分配到七位正神的途径上，例如【武神】、【自然眷属】，后续也可以通过铭刻相应途径的圣痕完成晋升。
至于不正规制作的水银之血，则会有很大可能将饮用者分配至某位诡谲的邪神途径之下。
“我总感觉你在偷看什么东西。”
巫优乐有些不快地轻咳，祝淮见状连忙取消掉了少女身上的提示面板，暗下决定这种能力还是少用为好。
“笃笃笃——”
这时实验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应该是到上课时间了，我们走吧。”巫优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好。”祝淮随之点头应道，起身向外走去。
他很快推开实验室紧闭的正门，却看到走廊之上空无一人。
祝淮一时之间疑惑地挠着头：“奇怪，刚才那阵敲门声是谁……”
下一秒钟，祝淮眼前一黑，一只麻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
在失去意识之前，祝淮缓缓打了七个问号。
……
鸢都特事局，审讯室。
罩在祝淮头上的麻袋很快揭开了，一盏无比刺眼的聚光大灯直愣愣地打在眼前，以至于他有些睁不开眼。
“你叫祝淮对吧？”
聚光大灯对面，有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啊？”祝淮有些发懵，眼睛很快适应了面前刺目的光线，周遭事物的轮廓清晰起来。
他好像坐在一个审讯室中，手脚都被铁镣靠在了一张椅子上面，面前坐着一个女人，面带肃容。
自己身边好像还铐着一个人。
身边？
祝淮心中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连忙转过头去。
“第一次？”
熟悉的幸灾乐祸的笑声传到了祝淮的耳中，是巫优乐。
“这个我也有经验。”
她随后又挺了挺骄傲的胸脯，把手脚处的铁镣晃得当啷啷直响。
“姓名。”
对面清冷的女声重复了一遍，很不耐烦。
“祝淮。”
“多大？”
“都是十八。”
“什么叫都是十八？”聚光灯下，一脸肃容的唐月吟向邻座的男性干员疑惑地看了一眼，随后那位男性干员立刻带着一抹坏笑伏在女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顿时，唐月吟肉眼可见地皱起眉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月吟挥手示意干员退下，然后从衣兜中掏出一份证件，紧紧盯着身前的祝淮：
“唐月吟，鸢都特事局的，你涉嫌参与一起密源走私案件，我按照程序对你进行调查……”
“什么走私，那些密源我们在调制时早就用光了！”没等唐月吟说完，巫优乐立刻高声抗议起来，双手上的镣铐把桌子敲的梆梆直响。
祝淮听到这里微微挑眉，他听到巫优乐说的是“我们”，这个词语可以有很多解释，既可以用来客观的叙述事实，也可以为后文对事实可能的修改提供方便，祝淮有些搞不清巫优乐的立场，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你是指祝淮为了成为一阶超凡者，一口气喝了足够上百人晋升的密源，而且还没有溢出？”唐月吟的脸上此时也出现了一丝怒容。
上百人份，祝淮又抓到了一个关键词，他还记得巫优乐说过，那枚祈愿结晶只相当于足够三十个人晋升的密源，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上百份？
“很抱歉，我们只回收到一枚祈愿结晶，并且成功调制出了一瓶用以晋升的水银之血。”巫优乐无奈地摊摊手，铁镣顺着她的小臂滑下来，随后少女站起身子，祝淮这才发现，那具镣铐从一开始就没能锁住巫优乐。
“至于密源究竟有没有溢出，又溢出了多少？”巫优乐轻轻笑了起来，右手伸进裙底，掏出一份证件，：
“我以基金会驻鸢都临时监察官的身份提醒你，你无权知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