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应平安小心翼翼合上木门,这次触发超感,维持了一个时辰,在精神世界内却是度过了三四年,秦素兰并没有骗他,在没有人渡引的前提下,凡人想要修行难如登天。
“可第一个成为修士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神色一怔,很快释怀。
很显然,这是一个比较有争议的命题,类似于【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争了无数年仍旧没有论证真伪,或许那第一个修士也是像他一样被狗撵的触发超感也说不定。
应平安不由得一阵感慨。
内心却感觉别扭,毕竟被一只狗吓得触发了超感,这事以后绝对不能谈,实在太丢人,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也坦然接受了这么一个结果。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让小蝶找来了两根鸡腿。
“少主,你饿了?”
“不,孝敬狗哥的!”
小蝶:???
完了完了,少主这又要发癫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再给我找一些糖果!”
“你要吃?”
小蝶错愕,眼前这个少主实在让他捉摸不透,她印象中的少主并不爱吃糖,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她去找一些糖果带走。
“社会上的事儿,你少打听!”
并不是应平安不想说,反而这件事压抑在内心,他早想八卦说出去的,可偏偏这话讲出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要是被人知道,可真是要掉脑袋的。
“哦!”
小蝶离开后,应平安揣着糖果,端起碗,来到了经阁。
经阁是应府的重地,按常理来说应该有人把守,可经阁四周见不到半个人影,若不是门匾上写着经阁两个字,应平安还真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狗哥!”
应平安见到门前闭目养神的大黄狗,眼睛一亮,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见大黄,哪里是什么狗子?这分明就是一头老虎,体长能有四米多。
对于当初大黄追咬的事情。
他只能评价:“是狗哥嘴下留情了啊!”
不然一个幼童,怎么能在这么大的东西口中活命?对于应平安的来访,大黄只是微微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慵懒与不屑,便再次合上了眼,没有理会。
应平安小心翼翼来到近前,将装着鸡腿的瓷碗摆在大黄近前,便驻足后退,整个过程他谨小慎微,临深履薄。
直到离开了一段距离,才深吸了一口气。
“狗哥,大恩不言谢,两个鸡腿是孝敬你的,我应平安保证,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的一根骨头吃!”
原本沉寂的大黄,微微睁开了眼。
眼眸中流露出一股煞气,匆匆一眼,就让应平安感觉遍体生寒,大黄一脸嫌弃,对眼前的鸡腿,看都不看。
很显然,这狗子并不领情。
应平安没有冒进,见大黄对自己爱答不理,他反而松了口气,最起码他接近经阁,大黄并没有阻拦,试想在这应府内,经阁这么重要的地方,却没有人,只留下大黄在此看护,是对大黄实力的认可。
他没有进入经阁,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就如同当代和美女进入客栈,先温一壶酒,再玩玩真心话大冒险,不断试探,情深意浓时,自然水到渠成,强推只会一时爽,事后衙门再算账,玩得就是一个套路。
既然大黄没有将自己当成偷入者,是一个好的开始。
应平安哼着小曲,来到望穹阁,这里是应府家主的府邸,基本上族内大大小小的会议也都在此举行,除了经阁之外,这里算是应府最重要的核心位置。
楼宇之上,挂着一枚铜铃。
应平安踏入门内,铜铃便是响了一声,便沉寂无声,四周暗处,数道目光逼来,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霎时便又消散。
“奇怪,以前来访,并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修炼了金身法?”
他感觉奇怪,自己的感知变得敏锐。
应平安穿过大厅,径直来到家主的处所,刚来到门前,便听到屋内有激烈的争执声。
是秦素兰!
“凭什么?”秦素兰呵斥道。
“就凭你家小六此次花费族内白银一百三十多万两,这可是应府半个季度的开支,家主想要从大房一脉选个人来继承凡系产业,让平安历练一番,这个我并不反对,可机会与风险是并存的,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哪有做错了事却不但责任的?”三房长老应景乌冷漠说道。
应家算是半脱凡世家,坐落红尘中,天赋高的子嗣修行,资质平庸者经商,一半红尘一半仙儿,凡系是族内经商一脉的统称。
“你在跟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较劲?”秦素兰颤抖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不与你争,且问家主,大房一脉掌管应府多年,历代祖训,能者居上,应府旁系也是应家后人,家主您这一碗水,可要端平!”三房长老应景乌开口说道。
高位上,家主沉默不语,目光看向了二房长老应景山。
“三长老所说极是,此次历练平安,我等能接受,可一次小小的试炼,就拼上应府一个季度的收入,显然不太合适,况且仙灵法会三年一届,无比重要,届时云州各大世家莅临,还有各大宗门前来,若是闹出笑话,日后我们应家如何在云州立足?”
老者鹤发童颜,道风仙骨,正是二房长老应景河。
“若是如此,平安退出此次历练!”秦素兰开口道。
“此时想退出,晚了!”应景乌皱眉道:“现如今距离法会举办仅剩七天,时间来不及,且应平安又花费百万白银,如今应府上下财库亏空,哪有钱财重新置办?”
顿时,秦素兰哑口无言。
“所以这件事你们想如何处理呢?”家主平静道。
“大房一脉,人丁稀少,若是没有精通管理之人,便将权利转交旁系,这样应家才会日益兴旺,长久不衰,应平安此子玩心太重,且文不能经商,武未不可期,算是废了,如若将家族命运交付于他手,或许用不了多久,必然衰败!”
“我提议能者任之!”
嘶!
应平安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全都在这等着呢?当初家主将此事交付给自己时,这些人仅仅是表面反对,响应并不激烈,原来全都是等着临近期限,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肯出手。
好手段。
这样一来,大房进退两难,已经算是将此事板上钉钉,毫无翻盘的机会,目的就是打压大房一脉,交出产业。
“真是好算计啊!”
应平安不由得感慨,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锅都被扣在自己头上,家主为了历练自己,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自己,家主对自己的重视,可见一斑。
“不过我的设计方案已经递交上去,这些人应该都看过,即便他们很封建,很保守,但我的方案绝对会让人眼前一亮,不应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应平安沉默了。
显然,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人已经知道他的方案,还是如此态度,对方肯定是有手段干预这一切,让最终结果达不到预期,这样一来受益的就是他们。
“不行,绝不能循规蹈矩,既然知道你们狼子野心,那我就要制定多套方案,只有给你们打的痛了,才会怕!”
想到此。
应平安直接推门而入。
“呦!都在呢?”
应平安嬉皮笑脸道。
见到有人进来,在场的众人皆是一脸不悦,冷漠地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他们都知道应平安嘴毒,自己的后辈在应平安身上吃了不少的亏,家主又护短,对于应平安是容忍度是没有下限的。
家主没有责怪,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平安,来了有一阵子吧,他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这件事本就是我一时兴起,你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现在你知晓了,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应景河:“家主……”
应景乌:“家主……”
二房与三房的长老同时开口反驳,却被家主挥了挥手拦下了,他看向应平安道:“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应平安环视一周,每个人的嘴脸都映入眼睑,有愤怒,有同情,有期待,有委屈,也有不屑……
他恭敬地行礼,开口道:“从小我娘就教我,要听娘请的话,可是您也知道,我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都不听她的,我觉得几位长老说的对,我承揽此事,耽搁了时间,如今重新准备已经来不及,应府之内有历练之说,败者就该遭受惩罚,此事我没有任何疑义!”
二房与三房那气急败坏的神态变得错愕。
一时间对应平安竟有些欣赏,目光纷纷看向秦素兰,彦含笑意,那目光似乎在说:你生个好儿子!
面对这样的回答,家主貌似并不意外,反而有些赞许。
“但是……”
应平安话锋一转,平静地看向众人,淡淡道:“此事还没有结果,诸位就着急来这里给我定罪,甚至怎么瓜分大房产业都想好了,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