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敢打我？”
赵老婆子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姜豆蔻。
“看你不爽就打了，怎么样？既然你没钱，能让我开心一下，我也不介意赏你们家两片人参。姐，咱们去救人。”
说完，姜豆蔻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对杨大牛微笑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拦住她，以免耽误我们救你媳妇。”
杨大牛看亲娘骂骂咧咧的要上前，连忙抱住。
姐妹俩带着姜葵进屋，把帮忙的妇人也拦在门外。
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气若游丝。
姜豆蔻上前给李小妹灌入能量，“姐，我给她治伤，你给她接生。”
“好。小妹嫂嫂的胎位刚正过来，只要有力气，便可生出孩子。”
有了力气的李小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姜紫苏惊喜道：“小妹嫂嫂，你再加把劲，把孩子生出来就好。”
疼的迷迷糊糊的李小妹，听到姜紫苏的话，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姜葵一旁看着，又怕又觉得她好可怜。
伴随着一声惨叫，李小妹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
姜豆蔻给她治疗了大半，至少不会过后大出血，也会有点力气，之后恢复起来也比较简单。
剪断脐带，姜紫苏满手是血的抱起孩子，放在旁边的热水里擦了擦，拍了下孩子的屁股。
提前一个多月出生的孩子很小，母胎里原本也全是羊水，本来也不大，再加上早产，哭声非常的弱。
姜豆蔻给这孩子输送了能量，才生命力旺盛些。
李小妹虚弱的问：“紫苏妹妹，这是不是儿子？”
闻言，姜紫苏因母女平安的喜悦减弱了不少，“小妹嫂嫂，是女儿。”
听完，李小妹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们家这种情况，姜豆蔻作为外人，也不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紫苏也深知此事，嘱咐了几句，便把孩子放在李小妹身边。
一出门，外面的人一下跑了过来。
杨大牛紧张的问：“小妹没事吧？”
赵老婆子顶着红肿的脸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姜紫苏说：“是女儿。”
一听这话，赵老婆子便彻底炸了，“这个天杀的臭婊子！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她有什么用？！”
姜豆蔻凉飕飕的对杨大牛道：“好好照顾她们，毕竟这是你的孩子和媳妇。”
杨大牛只好点头应下，“谢谢。”
小少女也对她们说了声谢谢，便进去看自家娘亲和刚出生的妹妹。
姜豆蔻领着姜紫苏和姜葵回家，大雪纷纷扬扬，天也黑了下来。
见姜紫苏很沮丧，姜豆蔻安慰道：“姐，那是别人家的事，我们已经尽力。”
姜葵像个小大人似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么小就叹气啊？”
姜豆蔻捏了下她的脸蛋。
“小姑姑，他们真的好奇怪哟。为什么一定要个儿子呢？爹爹不是经常说，女儿才最好吗？因为女儿长得可爱。”
说着，姜葵双手捧脸，小表情很逗。
姜紫苏的心情好了不少，乐道：“是是是，小葵最可爱。”
姜豆蔻感慨了一句：“一家有女百家求，百家有女一家留，可笑。”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极为不公，还好爹和哥哥不这样，不然咱们、娘亲、嫂嫂和小葵就有苦日子过了。”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们过苦日子？那不得把爹和哥都给踹了？”
一个高大身影提着俩灯笼过来，“豆蔻，我这大老远就听到你又要踹你亲爹，我又怎么惹你了？”
姜豆蔻干咳一声，“爹，你听错了。”
姜紫苏抿唇偷笑，姜葵也跟着在笑。
好在姜芘胡很好打发，也没继续问，把一个灯笼给了姜豆蔻，一手抱起姜葵，“我的宝贝孙女，爷爷抱你回家。”
姜葵在姜芘胡脸上吧唧了一口，“谢谢爷爷。”
天寒地冻，可家很温暖。
吃了晚饭，众人往床的炕洞里塞一些木炭，洗漱完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觉。
姜紫苏有点睡不着，裹着棉衣去找姜豆蔻。
看她穿着单薄，姜豆蔻掀开被子的一角，把人放进来，“姐……咱俩的房间就在隔壁，你敲敲墙，我不就听到过来了？”
“那不是一样的？”
姜紫苏搂着暖呼呼的姜豆蔻，浅笑道：“豆蔻，你真的好暖和。”
“那就在这睡吧，别瞎折腾。”
姜豆蔻说着拍了拍姜紫苏的后背。
“可我的床加了木炭，不去睡会很浪费。”
“那就当你是在自个床上睡的，不就完了？”
好怪的思路，不过，也有道理。
“豆蔻，其实我见过很多像今天这种事情，可今日却莫名的睡不着。”
姜豆蔻闭着双眼说：“这种事是常态，但我们不可能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因为咱们不麻木，只有麻木才会无动于衷。姐，如果不想变成那样，也可以不成亲，人生大事，绝对不能将就。”
最后一句说到了姜紫苏的心坎里。
“姑娘大了，不成亲的话，爹娘会被旁人说闲话，你也不好出嫁。若一辈子不成亲，小葵将来也不好说亲。”
“我的姐姐啊，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关我们什么事？咱们又不吃他们家的饭。等我们有了足够的钱财，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因为这种事而勉强自己迅速成家，这不是傻吗？”
姜豆蔻又跟姜紫苏聊了好一会，才把人聊的昏昏欲睡。
大雪天的夜晚，睡在暖暖的被窝里，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半睡半醒间，姜紫苏听到有人在敲门。
姜豆蔻感知到外面的情况，无奈起身。
比她更快的是住在第一间的姜青蒿。
打开门，姜青蒿看到人一脸懵，“你们怎么在这？”
杨月牙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小妹妹，哭着一手抓住姜青蒿的裤腿，“青蒿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和妹妹，呜呜……”
生产完没多久的李小妹虚弱的靠在门边，地上是一排长长的拖拽痕迹。
姜青蒿只好先把李小妹抱起，问：“你还有没有力气抱妹妹？”
杨月牙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有的。”
“那好，跟我进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