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祁渊松开了她，很是心疼地检查了一下，幸好没破皮。
他将可怜的人儿抱起来，抱在怀里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对不起宝贝。”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祁渊和江挽月赶到医院时，抢救室外面站着好一些人，裴正和祁柠也在，看到他来了，眼里闪起一抹光亮，神情紧张。
这时重症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问：“病人亲属来了没？”
有两三个面向凶煞、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也等着，其中一个开口就是大嗓门：“我们几个是刘大强的朋友！他咋样了？”
医生看着他们，好半响说：“抱歉，病人没能抢救回来，亲属现在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那几个人大惊，像是没料想到，在那面面相觑。
江挽月听到这个消息也惊了一下，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祁渊，他眉眼深邃如同黑夜里的潭水，砸下去一颗石子，无痕。
他迈开腿走了过去，淡声说：“我是他儿子。”
医生看向他，说：“病人切除了百分之五十的肝脏，当时手术是非常成功的，但是术后突发急性感染，引起心脏、肾脏等多器官衰竭，我们尽力了……家属去看看吧。”
祁渊沉默地听完，然后走进了病房。
他上一次见刘大强是新年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能恶语相向，虽然比之前瘦了点，但凶起来还挺可怕的。
如今躺在床上的男人还在昏迷状态，脸部有些凹陷，嘴唇变成了灰白色，身上插着很多管子，旁边的呼吸机几乎看不到一点生命迹象。
祁渊坐在病床旁边的位置上，看着床上的人，等他醒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手指动了动，透过氧气瓶发出含糊的声响。
祁渊知道他醒了，也知道他有话要说，他坐在那没什么反应。
刘大强侧着头，能看到一张淡漠的脸，他痛苦地挣扎着，呜咽声大了些，但他动不了一点，泪水从浑浊无光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祁渊闭了闭眼，靠近他一点，听到他说：“帮……帮……我——”
他没说完，就断了气，眼珠子瞪着，嘴巴半张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祁渊微微皱眉，看了他一会，抬手合上了他的眼睛，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护士记录下死亡时间，然后盖上了白布。
走廊上，那几个自称是刘大强朋友的男人突然对着裴正和祁柠，开始大吵大闹：“强哥是被你们害死的！他好心捐肝救人，自己却丢了命！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时，一堆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将举着相机将病房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一片混乱。
祁渊皱眉，将江挽月护在怀里，挡住了她的脸。
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走上前，说：“我是受刘大强先生委托的律师，我的当事人称他是被诱骗进行了器官捐献，手术后出现了重大风险，导致他的死亡。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买通了这件医院的医生，趁我的当事人昏迷，并没有经过他本人或者亲属同意，就进行了手术！”
现场瞬间一片哗然，有记者立刻就朝着裴正和祁柠质问：“裴董事长，据说是您的儿子要进行肝脏移植，而受害人却是一个还在服刑期间的犯人，请问他为什么会愿意捐肝？”
“裴董事长，请问他说的是否属实？如果是，您是否涉嫌故意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