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看向他，才发现他神色很紧张，眼睛因为一晚上没睡泛着红血丝。
“怎么了？怎么突然道歉。”她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又无奈又好笑：“傻瓜，怎么会是你的错，而且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啊？”
“我以为你因为裴霁的情况而难过，在怪我。”
“啊？”江挽月简直无法理解他的思路，抬手拍了拍他脑袋，说：“你哪里看得出来我很难过了？”
“你刚刚一直不说话，还把头转向另一边。”
江挽月叹了叹气，“裴霁出事是我们都没想到的，而且不是你的错，怎么能怪你呢？我是有点难过，但我更难过的是医院里祁阿姨的那些话，我怕你难过。”
“还有，”她指了指天边，“我是在看日出呢！”
远方的地平线上，落在她柔美的脸庞上。
祁渊先是一愣，然后又惊又喜，抓着她的手亲着，眼眶微红。
车子重新启程，身旁的女孩又说了句：“我爸妈还没有回来，不想回家。”
“嗯？”
“然后，我想去你那里。”
*
两人到达祁渊的出租屋时，明亮的曙光完全破开了云层，落在辽阔的天地间。
楼上楼下还非常的安静，只有要送孩子去上学的人家一大早起床准备早餐。
祁渊把大门关上，只开了客厅里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然后去拿热水壶接水来烧，边说：“困了就去床上休息吧。”
江挽月揉了揉有些酸软的眼皮，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没走两步，她低头闻了闻项窝，蹙起秀眉，回头说：“呜，我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想洗澡。”
她没有在这里留宿过，自然没有她的睡衣，祁渊在衣柜里找来一套相对较小的衣服，又拿来一条新的毛巾，递给她。
江挽月接过，然后在浴室里洗澡。
怕她不知道，他又隔着浴室的磨砂门跟她说：“热水器的把手往右拧是热水，小心烫到，不要赤脚走路，会滑。”
江挽月已经脱光了衣服，听到他的声音后下意识背过了身子，脸颊有些热，然后嗯了一声。
祁渊原本还想问她需不需要洗面奶护发素之类的，要的话他就立刻跑出去买，但是听到了浴室里传来水流声，他把话咽了回去，走到客厅的沙发处。
他拿出手提电脑打开，查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不算多，于是先把比较紧急的处理了。
三十分钟后，他刚处理完，江挽月正好洗完澡出来，身上只穿了他的t恤。
t恤对她来说足够宽松大件，下摆几乎遮住了她整个大腿，往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可能刚洗完澡的原因，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一滴没擦干的水珠淌了下来。
她说：“裤子太大了，我穿不了。”
祁渊移开视线，敲着手中的键盘，“嗯，先去休息吧，一会我把你的裙子洗了，等你睡醒就可以换回来了。”
江挽月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凑上去看他的电脑屏幕：“你怎么在工作呀，不困吗？”
她身上淡淡的芳香铺面而来，还带着身体出来的温热感，祁渊指尖一顿，低声说：“还好，九点我还要去公司。”
女孩歪头看向他的脸，对上那双幽深明亮的眼睛，他的视线瞬间有些躲闪，睫毛也颤了颤。
她看了一会，然后抱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走，边说：“那就睡三个小时再去公司，你看你的眼睛都有红血丝了。”
江挽月带着他进了卧室，她爬上了床然后躺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眸光亮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