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股寒意爬上心头。
江瑶蹙眉，“确定是自杀？”
董健沉默了一会，“警方勘察过现场，排除他杀的可能。”
“……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江瑶抬头看了眼窗外。
凶手留下遗书，说是为了报复周家大少爷，才故意调换药物，如今懊悔不已，选择自杀。
这个理由明明很牵强。
只是现在死无对证，连警察都查不到的东西，凭借她自己的能力就更难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她吓得一激灵，紧接着听到林曼月的声音，“瑶瑶，起了吗？”
江瑶掀开被子，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门外林曼月拿着个礼盒，走进来，将她往房间里推，“今天你替我去参加个宴会，先换礼服，然后做妆造。”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付家举办的慈善晚宴，付太太和晓棠也会参加，你就当是去陪陪晓棠。”
付家的晚宴，付晓棠自然是要出席的，她没跟江瑶提起过，江瑶自然也不知道。
见她疑惑，林曼月解释，“估摸着是付家老太太想替孙女物色对象，你俩关系好，正好帮忙看看。”
江瑶默不作声听着。
付晓棠的性格，她最清楚。
她不喜欢的事情，没人能逼她。
除了付家老夫人。
偏偏老夫人又是个会来事的。
如今已经七十九岁，下个月过完生日就八十岁整了。
她这一生，福也享了，罪了受了，如今到了这年纪，就盼望着孙女能嫁个好人家。
林曼月将礼服拿出来搭在沙发上，“造型师我派了司机去接，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你先换衣服。”
“嗯。”江瑶乖乖应下。
半个小时后。
几位专业的造型师围着江瑶，为她化妆，打理头发，林曼月在一旁时不时地提点小意见。
“粉底别打的太厚，透亮一点比较好。”
“还有，腮红也不要打太多，稍微扫一点就可以。”
“对，发型做简单一点。”
江瑶有些疑惑。
今天的林曼月，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
慈善晚宴。
宴会厅内光影流彩，几位太太围着付老太太，谈笑着。
付老太太穿了件刺绣国风上衣，端坐在沙发中央，付晓棠站在她身后，一袭露肩高叉晚礼服，映衬得肌肤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
“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我家老头子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付家发展得越来越好，有机会能多做点善事回馈社会，那也是应该的。”付老太太感慨，“只是我这把年纪也没什么所求，就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除了付家各房捐赠的珠宝玉器之外，付老太太还将自己收藏的一些老物件拿出来拍卖，准备捐赠给乡村小学，改善当地的教学条件。
谭夫人恭维道，“老太太真是有福气，孩子们个个都那么优秀，付小姐更是气质高雅，将来谁娶了她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夫人：“听说叶家的大公子仪表堂堂，跟付小姐很般配，不如我们牵个线，万一成了呢。”
“对对对，这话不假，说不定明年老太太就抱上重孙喽！”
一番话，哄得付老太太眉开眼笑。
付晓棠站在一旁，牵强地笑了笑。
付老太太跟一帮太太们说完话，累了，被珍姨扶起来去休息。
付晓棠总算松了一口气，走到角落给江瑶打电话，“宝，你什么时候到？你再不来，我就要被那群人给生吞活剥了！”
江瑶笑着说，“别急，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发现车子停稳在了宴会大厅门口。
司机下到右侧帮她开门。
江瑶整理好裙摆，缓慢抬起一边脚落地，看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过来，将手递给了她。
西裤墨色的布料衬着那只手指骨修长，分外好看。
宋云舟微微附身。
稀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他一双眼睛深邃，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温和之意。
江瑶诧异，“云舟哥，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宋云舟含笑打断她，“你是我的女伴，本来应该我去接你的。”
“女伴？”江瑶有些茫然。
她抬头，四目相对，宋云舟认真的模样，让她瞬间明白了。
应该是林曼月的意思。
估摸着是自己好几次拒绝宋云舟的邀约，她就想借着慈善晚宴的名义，将自己打包好送来给他做女伴。
怪不得会对她的妆容这么在意。
江瑶皱了下眉。
她一向不乐意被安排，但看宋云舟的态度，貌似也并不知情。
宋云舟看到江瑶这幅反应，也预料到了，犹豫着道歉，“对不起，我没征询过你的意见，林姨说你答应了，我以为...”
男人语调温和，怕她生气，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江瑶看着他，不禁笑出声，“没事，很荣幸做你的女伴。”
到了这个地步，她若是拒绝，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况且宋云舟帮过她很多次，就当是礼尚往来。
“那…”宋云舟略带点笑意，趁机答应，“我带你进去。”
“嗯。”
两人进到大厅的时候，史亮刚好从二楼下来。
他是陆柏宴的发小，一把年纪，玩得比二十岁的小年轻还开。
论辈分，他是长辈，江瑶跟他见过几面，但关系不是很熟。
史亮端着酒杯，看到江瑶和宋云舟进来，略有些惊讶，“江瑶？”
说完，扭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
江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听见另外几人问，“陆总怎么还不下来？”
旁边人说，“你没看到陆总是跟乔小姐一起进的房间吗？别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这话的意思这么明显，江瑶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史亮刚想收回目光，就看到陆柏宴跟乔雅烟的身影，一前一后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
陆柏宴步伐慵懒，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子。
乔雅烟面带娇羞，像被疼爱过的模样。
手不自觉地握紧。
江瑶看到陆柏宴眼尾凉凉一抬，眼神从她身上掠过，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警告。
下一秒。
她心一沉，在陆柏宴阴沉的目光中，挽上了宋云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