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一周七天她得穿五天西装。
职业使然。
收到卫氏专属的早间问好方式,施秋雨放下了手里的豆浆,不客气的回道:“和你结婚?”
“真的假的,我没请假啊。”
虽然知道对方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和自己抬杠,但卫满仍然笑眯眯把话接了下来,她就属于那种不管你说什么都能接梗的人。
施秋雨没再接话了,这时候她盘子里的早餐也差不多已经空了。
“今天有个刚刚谈下来的合同要签,双方高层要会面的。”所以才要穿西装。
说着她看了一眼对方盘子里还没开动的早餐,莫名其妙说了句:“你吃快点。”
说完,她就拎着包朝玄关门口的地方走去了。
“嗤,”卫满皱着鼻子朝着施秋雨离开的方向轻嗤一声:又不捎我一起上班还要管那么多,才懒得理你呢!
她按照自己的常规速度吃完了早餐然后出门,不多久便看到了小区的大门。
然后拿出手机开始软件打车,但这边豪宅区的单子一般都要等很久才有人接。
卫满其实是有自己的车,只是因为车子停在律所的停车场没开回来,再加上这几天一直都没去上班……
她提着公文包走到小区门口,朝着马路两边张望着看看有没有过路的的士可以给她打。
忽然,‘滴’——的一声喇叭响让卫满惊了一下,声音就来自对面马路不远的地方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奥迪。
卫满不悦的皱起眉毛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车子后座的车窗接到她的视线之后缓缓摇了下来,施秋雨的脸很快出现在卫满的视线里,她看到施秋雨抬起手,对她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优雅而不失气度。
卫满:……
有钱人的心思真难猜。
如果是为了报答昨天晚上那碗面所以捎她一起去上班的话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莫名其妙的在餐桌上留下一句‘吃快点’这种话,真是鬼才懂哦?
“你吃东西的速度真的有点慢。”等到卫满上车之后施秋雨开始了自己的评价,她在这里等了起码有二十分钟。
如果不是为了昨天晚上那碗面的话。
卫满无语了,“你向人示好的方式也真的有点奇怪。”明明就是自己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晰现在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
施秋雨显然不想浪费时间跟人争论,她不太友好的笑了一声,然后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你上班的地方在哪?”
卫满抿着,唇通过自己的鼻腔发出声音:“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施秋雨:……
司机努力憋着笑,透过车子中央的后视镜观察着施秋雨的表情。
施秋雨的声音明显变得冷厉了些,“卫满,如果不想让我捎的话现在就可以下车。”
卫满立刻见好就收,她冲着驾驶座的司机快速道:“银城大道,三百二十号。”
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施秋雨,略无奈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你看,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咱们俩的沟通方式也就半斤八两,所以我建议我们以后还是好好说人话比较好。”
“你觉得呢?”
“……可以。”施秋雨别过自己的脸,望向另一边车窗。
卫满看着对方的完美的侧脸悄悄叹了口气,开始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论家里有个傲娇怪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银城大道离她们住的这个小区并不很远,抵达之后施秋雨把她放在路边就直接走了,可能因为还记着刚刚被抬杠的事情就连再见也都省略了。
卫满也不在乎,她理了理衣服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朝着事务所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卫律师早。”
“卫律师早上好!”
“……”
刚一踏进律所的大门就有人陆陆续续开始和卫满打招呼了,她从毕业起就在这家律师事务所了,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一般都只接民事诉讼的案子,但赚的钱一点也不必所里的其它律师要少。
“你终于舍得来上班了?车都停在这好几天了,交一下停车费好吗?”卫满刚一走到自己小办公室坐下就立刻有人跟了进来。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只是一个被单独隔开的小隔间,但这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干嘛你……别问,问就没钱!”
卫满灵活转动一下自己的椅子,反过身来面对着眼前的男人,“请你对我放尊重一点,我是你的摇钱树,停几天车怎么了?”
男人双手抱肩,对着卫满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也就是黄诗雨把你惯出一身病来。”
他是这家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叫方学。
他口中的黄诗雨是律所的另外一位合伙人,是比卫满大三届的直系学姐,按理来说黄诗雨忙毕业的时候卫满才是一个刚进学校的大一新生,两人能认识也很奇怪。
方学问过很多次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但不管怎么套也套不出来。
卫满挑挑眉,对方学的话不可置否。
招人爱也是一种本事,你行的话你也可以啊?
她没再接对方的话,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怎么样,我不在这几天有什么非我不可的案子需要处理吗?”
“这些。”方学将手上一直拿着的文件夹拍到了卫满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一声响,“还有一件事,之前你接的那个家暴离婚案当事人李小姐昨天又来律所找人了。”
方学特别咬重了‘又’这个字。
卫满靠在椅背上:“这件案子法院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还有什么事?”
“……她说心里还是很难受想要找卫律师聊聊。”
“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心理医生。”卫满摊了摊手,语气很是随意:“下次再找就说不在。”
方学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显然也相当的无语,不过这个无语不是对李小姐的无语,而是针对卫满的。
“卫满,你打官司就好好打官司,能不能不要老是对这些当事人乱放电?”
他用力敲了敲桌子:“你这样乱来,小心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投诉吊销执照还连累我们律所!”
“我真没有。”卫满的表情难得严肃了起来,这时候颇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
“我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我就算私生活再乱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我的当事人身上啊?”她坐起身子拿过方学刚刚拍在桌上的文件夹:“我还想多打几年官司多赚点钱呢。”
但……
确实就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当事人能在这一过程中对她产生别样的心思,卫满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而且方学本来就对她有点意见,以至于经常拿这些说事。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要不是黄诗雨在中间做和事佬再加上她懒得跳槽,她早就懒得看方学这张脸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方学显然一点都不信卫满的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难道这些当事人都是自觉自发在打官司的过程中对你产生了好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