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哪里对了？我们和那些蛮夷怎么可能会和平相处？”
“你这小伙子，看着高高壮壮的，没有想到倒是个榆木脑袋。”
阿彦神色一焉，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的话才发现似乎说的有些不妥。
这话如果是换做任何一个和平的年代说都没有错，可偏偏是在大汉，是在这个两边仇恨最深的时候，还是在大街上被百姓们听到。
在大汉可不是只有上层那些人才对匈奴仇恨，对匈奴人的仇恨是刻入到了平民百姓心中的，自己这话可不就是犯了众怒嘛！
“对不起了，各位，我刚刚一时之间说错了话，真是该打，该打……”
说完，重重的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他该得的，安逸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仇恨不可调解。
忘记了自己也有一半匈奴人的血脉，若是被他们知道的话，恐怕敢自己出去都是好的了，甚至有可能会拿自己来泄愤。
老头子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杵了两下，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到底比刚刚好了许多？
“小伙子，下次可不许再说这话了，我们与匈奴人的仇恨不共戴天……”
“是是是，小子记住了……”
这时，旁边一个一直观察着他没有说话的妇人突然开口，道：“瞧你这小伙子，个子这么高，祖籍可是长安那边的？”
阿彦不明所以，可从小一直以来的危机感让他虽然不明白这位妇人为什么这么问他，但还是掩饰性的点了点头。
总觉得自己如果回答不是的话会有什么危险。
这种感觉是从小的时候就锻炼出来的，让他避过了许多次危险。
“哦，这样啊，就说嘛，也就只有那边的人才会长你这么高的个子……”
虽然妇人话是这么说，但心中那升起的一丝怀疑还是没有打消。
因为她刚刚看到了这大汉的眼睛，是茶色的，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周围的人有谁的眼睛是长这样的。
倒是以前她的夫君还在边关时给她说过，匈奴人是这样的。
所以妇人怀疑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匈奴人混进来的奸细吧？
可除了眼睛不同之外，其他的倒与他们中原人一般无二，所以妇人刚刚才会问那句话。
阿彦呵呵一笑，然后把目光转回看向天幕。
……
大汉宫中。
窦太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唉，真是造孽呀！”
同为女人，窦太后对那些少女的遭遇感到悲哀。
在这个无奈的时代，仿佛女子生下来便天生带有原罪，重男轻女，女子一出生便在家人的不期待中跌跌撞撞的长大，这还是那些家中不怎么偏心的人才会这样。
可若是重男轻女太过严重的家里面，女子一生下来便会被丢弃或者捂死，不被丢弃的也是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任打任骂，做牛做马这些都还算简单的了，等长大之后好看一点的卖给那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不好看的也自有不好看的去处……
就算是那些千娇百宠的大家小姐也不例外，明眼上是娇宠着长大，没受什么苦难，可暗地里的苦又谁又能知道呢？
到了及笄更是一纸婚约，盲婚哑嫁，从那之后，她的一生都将在那后宅之中与夫家周旋，与其他的女人斗。
窦太后见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人，甚至在她小时候就知道了这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