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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嫁质子 > 第一百九十八章、神殿祭祀

盛夏已至,胡葭腹中胎儿,算起来已有七个月左右。

天气正是火热之时,胡葭整日便想着吃些冰胡儿和冰镇酸梅汤,却被褚煜一一驳回。

上回,春桃做了一些酥山,给许柔和江照二人。胡葭发现后,悄悄钻进灶房偷吃一小口,便被褚煜当场逮住。

作为王妃,嘴馋吃酥山不打紧,受罚的却是春桃等三人。按照褚煜的话说,他们是始作俑者,若不是三人贪吃,私下制酥山被发现,胡葭岂有机会偷吃。

睿王府,当然是王爷说了算,劈柴的劈柴,绣衣的绣衣,挑水的挑水,反正三人都未逃脱制裁。

秦安与武山的道观与官山,早已修筑完工,只剩下题字还未完成。褚煜自认自己的字迹只算中流,所以未敢自题。

后来,他听闻陇原有一书画大家,卫昭,据说那一手行书,笔酣墨饱、行云流水,如庄生之虚淡闲适。

褚煜特意派人去请卫昭,但高人往往隐匿,不愿出世。

故而他打算,亲自去一趟凉州永昌,请卫昭前来秦州。陇府官山几个字,一定要大气磅礴,还有,道观的名字,他也想好了,就叫陇山观。

西梁王宫外五里的圣殿,大祭师姚谌穿着祭祀礼服,站在神殿中央。

陈列寒及其两个儿子,还有南征大将军杨温,分别立于神殿中左右两侧。他们四人屏气凝神,幕布转睛地盯着姚谌。

只见姚谌口中念念有词,闭着眼,捧起手中的狼牙与蓍草。半刻钟后,从侧殿进来九名神士,围在姚谌身边,跳起祭祀舞来。

陈君妙是女眷,只得从偏的窗户处,偷偷窥视神殿中的情形。

一曲祭祀舞完毕,陈列寒上前,问道,“大祭师,前两月我让你占卜测算,何时是征战之期,你让要等,如今已是七月,可有神旨?”

姚谌摊开手中的狼牙,那是西梁羌族的圣物,能测吉凶。

“大王,方才我已经请神,神意称,三日后便是南下征战之时,绝佳之时。”姚谌面无表情地看向陈列寒,“若错过这次,未来二十年,皆是大炎鼎盛之势,它将横扫六合,八方称臣。”

陈列寒后退两步,南征大将军杨温扶住他,“大炎居然会有二十年鼎盛?”

“三日后,必要出征,错过之后,我怕自己有生之年,再无机会。”陈列寒握住杨温的手,重重拍了拍,“杨将军,你作为西梁的南征大将军,此番出征,定要将陇原全权拿下,吞并大炎边陲国土。”

杨温面色有疑,不过他很快便收回思绪,“大王,若要出兵南征大炎,兵马、粮草二者不可或缺。”

“如今,我西梁只有两万兵马,若悉数出兵,恐后方不保。”

姚谌悄悄撇眼,看向偏殿的陈君妙,她一直站在那。

“大王,方才天神旨意中,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姚谌抚胸作礼,谦卑道。

“为何一早不说?”

陈列寒愠怒,上前,朝着神殿中,朝拜三下。

“大王必得亲征,南征一战,即有胜算。”姚谌捧起手中的蓍草,奉上。

陈列寒拧眉,不解,他向来不懂这相术之技,姚谌是西梁的大祭师,他接受的是神意,断不会出错。

“所以,神旨是要本王亲自出征?”陈列寒莫名有些忧心,这些年,他根本未出过王城,连教场点兵也未去过,如何领兵征战。

“大王,天神旨意,便是如此。若你深居王宫,只派杨将军南征,我西梁定会溃败而归。”

姚谌的话不轻不重,不带丝毫感情,却让陈列寒颤抖不已。

“亲征,亲征?”

他小声地一直重复这句话。

“大王乃是西梁的定神支柱,万不可亲征。”杨温跪下,叩首,“臣即便马革裹尸,葬身异乡,也要替大王南征。”

“杨将军,杨将军快起。”陈列寒扶起杨温,好一别君臣相惜的画面。

“大祭师,若是本王亲自南征,这王宫内,一时无首,该是何人掌理朝纲?”陈列寒叹气,又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作为亲生父亲,自是知晓两个儿子的秉性,锱铢必较,疑心甚重的大儿子与巧言令色、轻浮失仪的二儿子,这不分伯仲,如何挑选?

姚谌垂下眼眸,“大王,此事天神也无法窥得,故并无神意。”

“那该如何是好?”

陈列寒拂手,让其他人全部离开神殿,只余下姚谌一人。

“大王,不知大王有何要事叮嘱?”姚谌作礼,眼光瞥向偏殿,示意陈君妙迟早离开。

若是被人发现,她藏于神殿,偷窥大祭师祭祀,当杖责二十。

“若本王南下亲征,大祭师认为陈善与陈信,何人更能担当监位?”陈列寒单独将姚谌留下,还是想听从他的意见。

许久,姚谌才慢慢道来,“大王,此事虽为国事,亦为家事。大祭师身负西梁祭祀与占测,若神无旨意,下官岂可乱言?”

“只不过?”

陈列寒握住姚谌的手臂,“只不过如何?”

“既然大王亲自南征,宫内朝权处置一事于二位王子是个机会。”姚谌面向神像,说道。

“大祭师之意是?”

姚谌点头,“正是大王心中之意。”

“朝堂权术就如一把称,总归不能厚此薄彼、偏袒一方。大王此次亲征,乃是绝佳之机。二位王子掌理西梁朝堂,方能选出贤才,承袭王大之位。”

陈列寒悠悠地点头,姚谌此话颇有深意。虽然两个儿子皆非大才,但有对比后,才有定论。

众人跟随在陈列寒身后,离开圣殿,回王宫。

半晌之后,空荡的圣殿内,又只剩下姚谌一人,陈君妙慢慢地从偏殿出来,与之并肩。

二人皆沉默不语,望向神像,心中似有祈求。可这祈求无可诉,无可说。

“此事,已如你所愿。”姚谌转过身子,朝陈君妙行宫礼,“亦如大公主所愿,接下来,朝堂之争,就如鹬蚌。”

“那渔翁是何人?”

陈君妙的言辞与问题总是犀利。

“是你,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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