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听完更不想搭理她了，什么用没有。
第6章 失误推小谷下水
蓝钰见她不说话，伸手落在她的斗笠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着安享晚年，没上进心。”
小谷用力的点头：“嗯，想。”
蓝钰摇了摇头，一副长辈怒其不争的模样。
小谷在大街上走着，这会人流正多，街道上大小商贩都在吆喝着。
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要买的东西，直接问直接买，也不砍价，她下了山倒是显得更加沉默了，蓝钰就在后面跟着她。
“快点，臭死了。”蓝钰有些嫌弃这人挤人的地方，各种生人的味道充斥在鼻尖。但是也只有面前的小赶尸人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好闻一些。
“我也想。”小谷比她更想，她极其不喜欢和活人打交道，尤其面对热情的商贩，让她格外的局促。
小谷在买完了干粮，准备去酒肆买酒，忽然听见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两侧的百姓纷纷躲开，让开大道。
随后便看到一队一队骑着马穿着军服的人策马而过。
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踩着军靴，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军装，带着帽子，肩上有着不少的勋章。但小谷是分不清的，她自小跟着师父多行走于深山老林，并不清楚这些东西，对如今世道的洋玩意知道的都少。
但她知道这些大军是不能惹的，尤其这洪安镇的那位将军府中有9个姨太太，各个貌美如花，因着这洪安镇在湖南贵州四川的交界处，更是收集了三省美人儿，其中一般是强取豪夺而来的。
若是让他看到蓝钰的容貌，小谷还真不想惹上麻烦。
她拉过蓝钰躲在一边，将蓝钰推进两个商贩的摊位之间的地方，自己挡在前面。
那一队人马很快的走了，没注意到蓝钰，小谷松了口气，等那一队大军离开了，街道上才恢复了。
“最近怎么这么乱的慌。”
“听说又要大战了，最近这张将军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旁边有人小声说到。
“他算哪门子将军，就是个土匪。”
“这话可小声着说。”
蓝钰跟着小谷，听着一路上的人小声说着些话，听起来如今这世道已经是个混乱的世道的。
小谷进去酒肆买酒，酒肆里面也不少人在坐着聊天喝酒，但有趣的事店内挂着一个牌子：“勿论国事”。
“老板，桃花醉，打满。”小谷将酒葫芦给了店家，然后付了钱。
“涨价了，得再加五个铜元。”店家接过酒葫芦。
“又涨了？”小谷小声的嘟囔。
“油米都涨了，又要打仗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谁又来这地方，不安啊..”店家叹了口气，小谷将五个铜元给了他，也不多说什么，哪里都是苦命人，这店家至少比很多人还好点了。
“小姑娘家的怎么喝这么多酒，能离开早点离开。”
“离又离的到哪里去，到处都这样，大点的地方更是一群洋鬼子作威作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个人，书生打扮，还蓄着辫子。
“你这辫子还不剪呢？小心哪天就给你抓紧去了。”
“呵，我堂堂中华儿郎，现在倒要听一群洋鬼子的规矩。”
蓝钰默默听着，等小谷拿回酒葫芦，再次跟着她离开了。
路上都是人心惶惶的样子，战乱时代永远是这样，不安的总是那些小老百姓。
等入了山，蓝钰才再次问：“如今是什么朝代？”
“没有朝代。”小谷懒懒的回答：“清政府都亡了，非要说得算民国吧。”
“民国？”蓝钰有些迷茫，睡了千年不知道的东西果然太多了。
“我也不是很懂啊，你知道赶尸人少有和外界打交道的，我生下来便是师父养着，师父也是个赶尸人，教我识字读书已经是极限了。”小谷无奈。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吧。”蓝钰要求也不高，起码别让她太摸瞎。
“哦，好吧，你让我想想。”小谷挠了挠头，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起来。
想了想便从清政府灭亡说了起来，这还是师父告诉她的。
说到已经没有皇帝了，说道大洋彼岸的外族入侵，现在中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地位还不如洋人，说道到处都是军阀，不知道哪天就打仗了。
蓝钰听着她说，听得认真，也大抵听出了她的无奈。
“泱泱中华就没有个能统筹的能人么？”蓝钰颇为嫌弃。
“恐怕就是因为到处都是能人。”小谷耸肩。
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哪知道那么多，她的日子就是赶尸换钱，吃喝不愁就完了。
“您老要是有这个能力也可以上，我是不行。”小谷耸耸肩，看着两手空空姿态悠闲的蓝钰，又看看自己背着沉重的竹篓，不免内心嫌弃。
跟着她干嘛啊，跟着她又不帮忙拿东西，还平白让她心生愤懑。
“活人的事，和我个死人有什么关系？”蓝钰勾唇懒笑。
“那您老问什么。”小谷嘟了嘟嘴，已经进山了，她也把斗笠摘了，一直带着斗笠赶路闷得慌。
走到溪边有去洗了把脸，装了点山泉水。
“你下山去买纸钱怎么不换把剑？”蓝钰看着她背上的桃木剑问道。
“这剑是我师父给的。”小谷淡淡的说道，但还是听得出比往日低落一些。
师父是她唯一算得上亲近的人了，也是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如今师父已经故去，她边真的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师父脾气也不好，但对她还算得上处处用心，教她法术，教她读书识字。
赶尸人总是不被待见的，她少时生病也都是师父自己采药熬药给她。
小谷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师父熟识的人，见到她多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了什么一样。
她也听过有人劝师父将她丢掉，但师父从未这般做过，待她也是极好。
小谷今天还买了把匕首，准备用来重新将桃木剑削一下变成短剑。
蓝钰见她说完后沉默了许久，有心安慰一下。
然后抬腿推了下她的后背：“发什么呆……”
话没说完便看见小谷落入了溪水之中，浑身湿透。
蓝钰：……
“那什么，失误。”蓝钰摸了摸鼻子。
小谷愤愤的从水里站起来，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她从怀里拿出一叠符纸，大半都废了，笔迹晕染开，变得模糊不清。
小谷抿着唇，从水中走出来，手臂因为按在了碎石上划开了口子。
看起来狼狈又脆弱，蓝钰越发心虚：“抱歉。”
这时节浑身湿透的话还是有些冷的，小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气头上的赶尸人咬了咬牙，口中默念了咒语，手上的符纸无风而动。
蓝钰见她一言不合就动手，连忙闪身躲过去，但小谷不依不饶真生气了。
手中的符纸全部浮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阵法的模样，猝不及防的将蓝钰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