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点可疑说不出的，直接送给人牙子发卖！”
众奴仆闻言皆是一脸惊慌。
先不说这白氏人还不错，在她院子里当差，虽没有多少油水，可好在主子人还不错。
若重新换一个主人家，谁又能知道是什么样子。
思及此，已经有人率先开口。
“回四小姐，房里头的几位姐姐……最近夜里都出来过。”
说话的是守门丫鬟。
成锦瑟闻言，眼尾扫向白姨娘屋子里的几个婢女。
吓得几人微微瑟缩。
“都有谁？”
“有……桂枝姐姐，水仙姐姐还有芍药姐姐。”
她说完，胆怯看了那三人，随即忙低下了头。
成锦瑟放下手中茶杯，语气淡淡，“很好，赏！”
众人眼看那一贯铜钱落入小丫鬟手里，不由都有些心痒难耐。
“四小姐，奴婢也有话禀报。”
“洒扫丫头最近几日，公事懈怠。”
“还有茶水间的那些，整日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时间，话题越来越歪，成锦瑟美眸一凛，猛地将手中茶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吓得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出声。
“本小姐不是要听你们说这些！若谁再敢说些有的没的，一样发卖！”
闻言，许久都没人再敢说话。
就在沉默之际，一年岁轻一些的小丫鬟，小声道：“屋里伺候的水仙姐姐似乎有些奇怪。”
又是这个水仙。
成锦瑟目光扫向她，算是个标志的丫头。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眼神，那水仙忙开口反驳，“你一个负责洒扫外间的丫头，平日里与我都说不上几句话，分明就是诬陷！”
水仙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小丫头莫不是为了钱，在这随意攀咬？
成锦瑟看向那小丫头，冷声道：“你且先说说，水仙如何奇怪。”
小丫头似是鼓起了勇气道：“奴婢虽与水仙姐姐不熟，可和奴婢同住的几位姐姐倒是与水仙姐姐极好。”
“听她们说，水仙姐姐这几日经常请她们吃酒，还经常买一些新奇小玩意送他们。”
她话音刚落，水仙就出言怒怼，“哦，你就是嫉妒我们关系好，吃酒没有请你。”
“四小姐，您明察可别被这小贱人蒙蔽了啊！”
成锦瑟冷笑，看向那小丫头，“那你觉得她有何古怪？”
“奴婢只是觉得，以水仙姐姐的月银，如此铺张有些奇怪。”
确实如此，小丫头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
成锦瑟高声道：“很好，重赏！”
闻言月娘直接递过去一整包铜钱。
小丫头掂了掂，至少有四五吊铜钱，顿时感恩戴德磕起头来。
“如此说来，水仙姐姐最近手头确实很大方，四小姐您看，奴婢头上的簪子就是水仙姐姐的，我只是借带一日。”
成锦瑟看了一眼，是一根白玉簪子，玉质中下却也不是这小丫鬟能买得起的。
“赏！”
见状，又跳出好几人，都说这水仙有问题。
同为屋里伺候的芍药，也出言指正水仙道：“前些日子，奴婢偶然看见，白姨娘似乎因为什么事，责罚了水仙。”
“姨娘责罚下人，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有何不妥？”
成锦瑟问。
“奴婢似乎听见那水仙和姨娘顶嘴。”
闻言她眸色一凛。
“很好，重赏。”
语罢成锦瑟起身来到水仙身边，冷声吩咐，“你们都退下吧，本小姐有事单独和水仙聊聊。”
等所有人退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水仙。
她冰冷的声音，从水仙头上落下。
“是你自己招，还是受点皮肉之苦再招。”
“四小姐，您不能凭借那些小贱人的三言两语，就定了奴婢的罪啊！”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奴婢对白姨娘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
“白姨娘投井时你在哪里？‘
成锦瑟冰冷发问。
水仙身体明显一颤。
就见她一双眼睛左右打转，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东西。
“奴婢有罪啊，当时姨娘说她有点冷，让奴婢去给她拿件斗篷。结果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姨娘她竟然……”
语罢，她还摸了把莫须有的眼泪。
成锦瑟冷笑
，身为近前伺候的人，主子落水却不在身边，竟也敢说自己忠心！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来人！给我打！”
语罢，她带来的嬷嬷一起上前，直接将那水仙按倒在地。
二话不说，抡起板子就开始招呼起来。
“四小姐，奴婢冤枉啊！”
成锦瑟无视她的哀嚎。
只冷声道：“第一次，十板子。”
打到十板子，嬷嬷们一齐停手。
“你招还是不招？”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还嘴硬。
“那就接着打，第二次，二十板子。”
板子一下一下落在水仙身上。
她的声音也越来越沙哑，“奴婢错了，奴婢招了！”
听她如此说，嬷嬷却依旧没停手。
就这么硬生生把剩下的板子给打完了。
三十板子打完，水仙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月娘直接搬了把椅子放到了水仙前面。
成锦瑟优雅落座，坐下时还不忘掸了掸那裙摆莫须有的灰尘。
“说吧，若还是不老实，下一次就是三十板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自己可能受得起这么多的板子。”
在打三十下，小名定然是要交代在这的。
水仙惨白着一张脸，仰着头求饶，“不，四小姐，奴婢都招了。”
“半月前，一个员外花重金，让奴婢…让奴婢去拿一件姨娘的里衣。”
“什么！”
成锦瑟震怒起身。
水仙见状忙继续道：“奴婢想着，那东西又不是肚兜，主子们本就是定期换新的，于是就……”
“都是奴婢见钱眼开，可奴婢真的不知道姨娘为何会跳井自杀啊！”
敏锐如成锦瑟，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件事的不寻常。
“那个员外人呢！”
“奴婢也不知道，钱货两清后奴婢就再没见过他人了。”
成锦瑟思绪翻转。
什么员外只怕都是假的，就算是大海捞针，她也要找到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