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等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才淡定的回道：
“你跟我道歉，不是因为你明白自己做错了，而是有事相求，不得不低头。”
见女人煞白着脸，还想再说什么，李月又道：
“不管怎么样，我确实帮不了你。另想他法去吧！”
她又不是什么领导，不是帮主、不是堂主，甚至连小组长都不是，就是个普通打杂的，凭什么干涉人家嫖谁？
那些小弟们看她会讨领导们的欢心，才对她客气几分。她可不会蹬鼻子上脸的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更何况，就算是可以帮忙求情，但如今世道艰难，人情可不是随便欠的。
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并不交好的女人去找别人说好话、欠人情？
见女人依旧抱着自己的腿，李月声音冷了几分：“放开。”
女人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她。
李月蹙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托盘：“我还有差事要办。耽误了上头的事，你也别等了，立刻就得死。”
顿了顿，强调道：“很痛苦的那种死。”
女人吓的一个趔趄，立马松开了她。
李月满意的勾了勾唇，低头看着她道：
“最后教你一课：功夫要放在平时，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说完，径自转身离开。
这女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蠢货。
但凡她脑子正常一点，懂得维护自己这个昔日同事的关系，她现在多少也会伸手帮她一把。
但她刚刚才骂自己是狗、是贱人。自己凭什么要帮她？犯贱吗？
李月撇撇嘴，再没有管面如死灰的女人，端着托盘来到了那扇紧锁的房门前、从外套口袋里找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里面漆黑一片。
李月把门开到最大，让外面大厅微弱的光尽可能的照进去，这才发现蜷缩在最里面角落的两个瘦弱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把托盘放下：“阿婆，吃饭了。”
那两人却并没有动作，而是依旧缩在角落里，一脸谨慎的看着她。
这俩老奶奶是今天才新送过来的，害怕也是正常的。
于是她的语气又温柔了一点：“炒饭我搁在这了，你们一人一碗，慢慢吃。”
想了想，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啊，那个汤刚刚撒了一碗，只剩一碗了，你们一起喝吧。如果不够我再去给你们拿。”
然后就站在原地，准备看着她们吃完。
上面吩咐过，必须要保证她们的生命安全，让她们老死的时间尽可能延后，所以一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反正她也没什么其它事，索性就在这里看着她们吃完。
似乎是看李月的态度温柔又和善，两人中的一个动了动身体，想要过来。
另一个却立马拦住她：“瑶瑶，别过去。”
瑶瑶？
李月挑眉。这阿婆名字挺年轻前卫啊！
等等，怎么感觉这说话声也挺年轻的？
难道这次送来的不是老太太，而是两个染了奶奶灰发色的小姑娘？
她狐疑的从怀里找出一个火机，点亮了往那边伸了伸。
映入眼帘的确实是两个老阿婆没错。花白的头发、满脸深深的皱纹，就是身上穿着的衣服比较前卫，像是年轻人穿的那种。
那个叫瑶瑶的阿婆挣脱了另一位的手，朝她扑了过来：
“姐姐，求你放我们出去吧！我们是被骗到这里来的！”
姐姐？李月皱起眉。
她才不到三十岁，居然有老奶奶管她叫姐姐？
这次送来的老阿婆好像是精神不太正常……
她稍稍后退了一步，生怕被精神病抓伤。
这房间里是有那种固定在墙上的锁链的，此时这两个老阿婆都被锁链拷住了双脚，只能在房间里小范围的活动。
因此那个叫瑶瑶的阿婆还没等扑到她身上，就被锁链拽住，猛的跌到地上。
但她仿佛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立马又爬了起来，继续哭求道：“求你了姐姐，放了我们吧！我想回家！”
李月有些惊讶。
以往送过来的老太太都是已经老得动弹不得、连说话都很是费力的那种，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有活力的。
身形瘦弱、满脸的大褶子，却使劲的扯着铁链，李月都怕她太激动，闪到自己的老腰。
最诡异的是，她的声音跟另一个阿婆一样，听起来也十分的年轻。
李月直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于是说了句：“阿婆，你们慢慢吃，我一会儿再来收碗。”
然后便想离开。
那个叫瑶瑶的情绪却更激动了：“你别走！”
一边喊，一边不顾锁链的桎梏，拼命往前爬。
李月觉得她再用力一点，都要把自己的腿活生生扯断了。
想起上面吩咐过，这里的老人家绝对不能出意外，一定要养到她们自然老死才行。李月不敢懈怠，连忙劝道：
“阿婆！你别激动！再这样下去要受伤了。”
被铁链锁住的老太太抬着头，涕泪横流：“我不是什么阿婆！我才二十三岁！”
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看着墙角的另一位：
“盛夏，你快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