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苍老的声音让灵悟瞬间醒悟过来，这是虚昊尊者的声音。
他看向正前方，只见一片光芒笼罩之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盘坐其中，他的皮肤衰老无比，干枯如同树皮。
“尊...尊者。”灵悟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敢确信。
“呵呵，很惊讶吧，我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虚昊尊者笑着开口，他身上气息无比微眯，声音干涩无力，“是不是没想到堂堂威震乱魔海的虚昊尊者居然会是这副样子。”
灵悟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回答，但是他心中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早就知道了虚昊尊者的寿元将近，但是他却始终没有想到虚昊尊者的状态会差成这样。
见到灵悟没有回答，虚昊尊者不多说废话，轻咳了一声之后，再度说道：“灵悟，你身为化虚宫的圣子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我从未见过你一次，就连确定你是圣子之位的时候，都是让大长老代为宣布。你可有怨恨？”
有了先前天魔的提点，灵悟早就知道了应该如何应答，他摇摇头：“没有，尊者无非是在考验罢了。我心中知道，所以自然不会有任何怨恨。”
“呵呵，你倒是聪明得很。”虚昊尊者接着说道，“这一年来我不仅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还在暗中派人调查你。”
听到这句话，灵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缩。
来了！
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是关于天魔的事情。
虚昊尊者到底有没有发现？
见到灵悟这般样子，虚昊尊者摆摆手：“不用紧张，呵呵...小家伙。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知道的，所以我没有非要刨根问底的什么都想要弄清楚，只是让人看看你对我化虚宫究竟有没有二心。”
“你做得很好。这一年多来为化虚宫尽心尽力。”虚昊尊者缓缓悬浮到灵悟的面前，“杀伐果断，对于任何弟子没有留情一说。这样的性子，很适合接替我。”
听到虚昊尊者并不知道关于邪魔的事情，灵悟的心放了下来。
此刻脑海中的天魔的黑雾已经隐匿了起来，虚昊尊者虽然已经行将就木，但终究是距离圣境只差一线的顶级强者，神魂力强大无比，若是这个时候天魔和灵悟暗自交流，保不齐就会被发现。
“尊者....你是说，我能接替你的位置吗？”灵悟表现得很好，先是错愕，随后显得很是激动，眼神真切地看着虚昊尊者。
虚昊尊者点点头：“嗯。我没有几年可活了。从中州出来之后，本身无牵无挂，闲来无事便创建了化虚宫。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过去，即将陨落之际，心中反倒是开始有些不舍起这个我辛辛苦苦一手创建起来的势力。”
“想必现在整个乱魔海，关于我要陨落的言论已经全部都是了吧？”
“嗯。”灵悟点头。
“唉，这个消息是挡不住的。 原本百年前我就到了寿元将尽之时，但是依靠搜罗来的宝物强行续命到现在。”虚昊尊者说到这里，他浑浊的老眼看向了某个方向，似乎是留恋不已这个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势力。
“灵悟，乱魔海的规则本就是强者为尊。应该说整个大陆上的规则都是如此。但乱魔海更为血腥罢了。原本我觉得人应当自私一些，但是到了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情比心中的自私更为重要。就比如说如今我的化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