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李易更加不理解了。
小蓝解释道：“只要本我意识被拘束在肉身中，那它就注定是有弱点的，不可能不被灭掉。至于不死的肉身，若是意识被灭掉，那这身躯纵然不死不腐，又能够如何？说到这里，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不死不灭，指的是四种究极法。”
李易来了兴趣，“哪四种？”
小蓝轻语，“肉身成圣，滴血化界，虚魂天魄以及无妄真我。”
李易急忙询问，“前边两个不用解释了，这后边两个是什么？”
小蓝很费解，“你还真想不死不灭？”
李易耸肩，“闲着也是闲着啊。”
小蓝轻舒一口气，半晌才道：“虚魂天魄指的是神魂登峰造极境，那是一种传说中的层次。”
李易注意到了她的用词，“传说？”
“是的，传说。”
小蓝颔首，“传闻在数十亿宇宙年之前，生灵的神魂是不受任何制约的，只要你天赋足够强大，你的神魂之力就会无限制的增强。举个例子，一个简单的冰法，就可以冰封一整个星域。”
李易骇然，那是何等恐怖的术法水准？
小蓝道：“我虽已陨落两千万年，但是在你的记忆中，我发现，术法一道算是彻底的没落了。就是因为，所有生灵的神魂无法通过修炼的方式疯狂提升。唯一的办法，其实就是吞噬。而吞噬提升其实很有限，并且神魂和生灵体内的血液不同。生灵死亡的瞬间，神魂就会散掉。”
李易点头，除非是特殊的地方，比如云雾骸骨那样的地方。
在当年他实力还很弱的时候，觉得还挺庞大的。
但以如今的眼光去看，实在是太弱小了。
“这里边，其实还牵扯到另外一个核心问题。”
小蓝轻语，“当神魂之力过于强大的时候，会令生灵的大脑不堪重负，在打开脑域的那一刻，便会瞬间自灭。”
“脑域？”
“神魂的载体为大脑，便为脑域。据说，创世主宰的脑域是完全解封的。万灵的脑域，则是被封印了九成九，被冥冥中种下了不可打破的桎梏，只要你到了那个层次，稍微冲击一下，就会脑死亡，本我意识消散。”
“我们都被封印？谁干的？”
“不清楚，或许是曾经的宇宙之主，又或许是虚无天。创世主宰在创造万灵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任何心眼，不过就是按照自己的状态进行和自己心中所想的形态创造出来罢了。我倒是也琢磨过这个问题。即便是被封印的情况下，群体的数量达到一个数字的时候，就会衍生出一个旷古绝今的恐怖强者，甚至能够挑战天的威严。那么试问，如果所有生灵都不受限制的话，那将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场景？”
闻言，李易面色微变。
被封印九成九，都能够诞生出那般可怕的怪物。
如果不封印的话，一万个人中，绝对半数都是超级天才。
直白来说，这一万个人中，起码五千个人能够成为创世主宰。而五千个创世主宰中，必然会衍生出一堆超越创世主宰的存在。
“数量是可以引发质变的。”
小蓝语气依旧很平淡，“也因此，一个世界内的几十亿生灵中冒出几个怪才，都是合情合理的。”
李易轻揉眉心，“那么肉身桎梏也是这么来的吧？”
小蓝轻语，“是的，肉身桎梏更狠，总的来说，十万宇宙年，都难出一个肉身成圣的。即便出现了，也会死在界主会谈上。他们有的是办法杀死一位肉身成圣，再不济，直接封印之后放逐于虚无的宇宙深处。任你能活百万，千万年也没意义。”
李易干笑，“你这些话，说的我毛骨悚然。”
小蓝淡然道：“不过就是一些常识罢了，只是这些常识被后世代的生灵默认为正常现象。只要接受了这些，那么之后不管繁衍生息多少代，都会处于持续削弱的状态。”
李易微微颔首，很明白这些。“道理容易懂，可为什么非要做这么绝呢？”
小蓝发出低笑声，“你若有一天站在宇宙之巅，你需要下边的生灵来反叛你吗？”
李易一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都没区别的。”
小蓝忽然幽幽一叹，“不管是有情之物，还是无情之物，只要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就不再需要比自己更强的出现。”
李易笑了笑，“突然觉得，我们都很俗气。”
他注视着小蓝，发现她又抬头仰望浩瀚星空。“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话一出，前方的小黑和元贵也打起了精神，想听一听。
小蓝倒也没有遮遮掩掩，“我在看气运。”
李易哈哈大笑，“这玩意儿还能够看？”
小蓝轻语道：“只要是存在的，自然就能够看得到，只不过多花费点时间和心神。”
李易笑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小蓝平静道：“我看到你身上的气运很旺盛，但是却杂乱无序。”
李易摇头，对于气运一说，他本身就是不信的。
小蓝继续道：“我也看到了我们的宇宙，气运衰竭，濒临破碎，它似乎也要走到终点了。我也不由的在想，即便我脱离了你的掌控，这个宇宙还能够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