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成孝是什么时候来的。
此时，他正靠在王丽珍的墓碑上，似乎睡着了。
一股浓浓的酒味，从李成孝身上弥漫开来。
在他手里，还攥着一瓶喝了大半的白酒。
看这情形，应该是买醉过后，跑到公墓来过夜了。
一段时间不见，李成孝又苍老了许多，两鬓生出大量白发，邋遢无比。
李进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理会李成孝，只是走上前，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到了李嫣坟前。
“害你们母女的人已经受到应有的报应，可以安息了。”
一阵清风吹过，扬起掉入坟地里的枯叶，打着旋从李进身边飘走。
随后，他又把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到了李嫣墓碑前。
静立片刻后，毅然转身离去。
“谢谢你。”
背后忽然传来李成孝略显嘶哑的声音。
李进脚步微微顿了下，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继续迈步缓缓离开。
身后传来压抑无比的呜咽声。
李成孝拿起李嫣的录取通知书，控制不住的悲鸣起来，像是垂死的流浪狗般。
刚取车离开公墓，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一看是赵素琴打过来的，连忙接起来喊了声琴姨。
“小进，中午来家里吃饭，我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
赵素琴语带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
李进挑了挑眉头，心想怕是桂花巷问题有了进展，于是应道：“好啊，吃过琴姨烧的菜后，我现在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你就臭贫吧。”
听上去像是责怪，但赵素琴语气明显带着笑意，旋即又道：“把佩姗那丫头带过来吧，我和老孟都想见见她。”
李进微感诧异，旋即恍然。
桂花巷事件后，韩家人已然是一步登天，赵素琴想要见一见韩佩姗，属实正常。
“也不知道佩姗有没有空，我尽力吧。”
李进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还需征得韩佩姗同意。
“行。”
赵素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又嘱咐他路上开车慢点，便挂了电话。
看了下时间，快到十点钟了。
李进再次拿起手机，打了韩佩姗电话，把赵素琴的意思传达到。
只是沉吟了片刻，韩佩姗就答应下来。
李进在路口调头，向云海大学驶去。
接到韩佩姗后，径直前方省府大院。
“来啦！”
赵素琴出门迎接，打了个招呼，目光便落到韩佩姗身上，赞叹道：“哎哟，这是佩姗吧，长得可真俊。”
“琴姨好。”
韩佩姗向来不拘小节，可是在南江第一夫人面前，还是显得有点拘谨。
“好好好。”
赵素琴笑容和蔼，拉过韩佩姗来打量，越看越喜欢。“快，别搁这儿站着，进屋说话。”
进入客厅，招呼两人坐下后，保姆便泡了茶上来。
“小进眼光是真心不错，能把佩姗娶回家，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拯救了银河系。”
看得出来，赵素琴是真心喜欢韩佩姗，没忍住又夸了一句，搞得韩佩姗都不好意思了。
旋即，只听赵素琴又问道：“你俩什么时候结婚？日子定下来没有？”
李进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
韩佩姗俏脸微红道：“琴姨，我还在上学呢。”
“呃，对对对，学业重要。好饭不怕晚，等大学毕业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赵素琴愣了下，连忙把话收了回来。
虽然女子年满二十周岁，便可以领证。但尚在念书，不适宜把精力用在谈婚论嫁上。
“琴姨，今天专程叫我和佩姗过来吃饭，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李进直截了当开口询问。